只是宁安这人不知怎么,媚上都媚的这么自然,让人生不出厌恶。
司马枭掸了掸睡皱的袖子,起身执笔练字。
“宁安,府里厨房温了枇杷雪梨汤,你去端来给我喝。”
宁安上一秒应下:“好嘞。”
下一秒打开门召唤:“阿三!”
咻——
一柄薄如蝉纱的叶子刀划过宁安的眼前,钉在门上。
叶子刀身缠绕着几缕乌黑的发丝。
再偏一点。
叶子刀上的就不是发丝,而是他的眼睛了。
司马枭手稳如泰山,仿佛掷出叶子刀的不是他一样。
语气拉长,危险的眯起眼:“我说,让你,端给我喝。”
宁安喉结上下滚动,再也生不出偷懒侥幸心理。
毕竟自己空有王妃名头,实际上只是北镇抚司的小小提督。
司马枭就算把他打杀当场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去。”宁安屈服,苦着脸应下差事“我去还不行吗。”
去厨房的一路上宁安都无精打采的。
他只是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
现在不仅提前过上了上班打卡的007,生活,还没有人身安全保障。
司马枭不在王府,厨房也不开火,一般只留下一个厨娘打扫杂物。
宁安走进厨房没看到厨娘,却看到一个不应该在厨房里的人。
“方姐姐,你在这儿干嘛呢?”
方怜儿眼珠颤了颤,手里的汤勺脱手,不消片刻又被她重新握在手里。
“王妃,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宁安扫视厨房,方怜儿面前的蒸笼里正温着一碗枇杷雪梨汤。
“王爷叫我来拿枇杷雪梨汤给他喝。”
方怜儿垂首看不清表情:“是王爷让你过来端汤的?”
宁安以为方怜儿想自己端给司马枭。
虽然他理解方怜儿的心情,但是司马枭的叶子刀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自己的命还是更重要一点。
宁安嘴甜道:“是啊,方姐姐,你把汤给我吧。”
方怜儿扬起嘴角,端起汤递给他:“好啊,小王妃,你过来。”
宁安双手接过,方怜儿松手的同时,异变突生。
一柄闪着寒光的锋利匕首从方怜儿袖子中抽出。
直冲宁安心脏而去。
宁安瞳孔放大,汤碗打翻在地。
危机之时一只纤纤玉手打掉了方怜儿的凶器。
又在空中转了个弯五指成爪掐住方怜儿脖颈。
方怜儿脸上开始充血。
她顺着手望去,震惊地质问道:“你疯了?我们的身份已经暴露,你杀了我又有什么用,难道定北王会放过你吗!”
楚雨凝温婉如春,如果不是刚才宁安亲眼见她出手。
实在很难相信这样一个温柔似水的人出手如此狠厉。
楚雨凝红唇微启:“你实在不该对他出手,不然你还能多活几日。”
楚雨凝白衣如丧,像是勾命的白无常,眼里只有看到一个死物的冰冷。
方怜儿像是想通了什么,怨恨地盯着她。
“你背叛了主人。”
“不会有好下场的。”
方怜儿咬开嘴里的毒囊,血液从她的鼻子和口中喷出。
下一秒她便成了一具尸体,死不瞑目。
宁安亲眼看见一条命在他眼中消逝,更准确地来说是。
自杀。
宁安面白如纸:“楚姐姐,你不会也要杀我吧。”
楚雨凝笑了笑:“你觉得呢。”
宁安垂眼,颤抖的手臂藏在袖子里。
声音却比他想象中镇定
“你不会的,杀了我,谁给王爷送汤,王爷生气,谁都担待不起。”
楚雨凝听到这话顿时歇了逗弄的心思,她仔仔细细用手绢擦干净手上沾到的血。
从另笼蒸笼里端出一碗木瓜炖银耳放进食盒里交给宁安。
温声道:“快去送给王爷吧,别让王爷等急了。”
宁安沉默的接过食盒。
送去北镇抚司。
司马枭还在练字,狼毫笔在他手中动若游龙,在白沙一般的纸上驰骋。
力透纸背,狂傲不羁,却又暗藏机锋。
门板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司马枭连头都没抬就知道是谁:“回来了。”
没人应声。
司马枭这才放下笔抬头。
宁安失了魂一般,略显呆滞,沉默的把食盒里的木瓜炖银耳端出来,恭恭敬敬放到司马枭面前。
“王爷,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司马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