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隽也有些头疼,默许了崔信的提议。
崔信把崔老爷子扶回座位上,多日赶路未曾修整,今夜本来就晚了,又是频繁的冲击,老爷子年纪大了,精力已经有些不济。
而后他看向秦隽,“主公……或许我该叫你一声表弟。”
崔信笑了笑,“其实应该再确认一下,但是看谢曜之这痴呆模样,想来也不必多此一举了,哎,怪不得,我在长安大牢里第一眼瞧见你就觉得好亲切。”
秦隽从脖子上取下玉佩轻轻放在了桌上,“因为这块玉佩?你还是再确认一下吧。”
意识到事情似乎和想象里不太一样,秦隽意识到有些东西还是弄明白比较好,也省的鸡同鸭讲。
崔信拿起玉佩交给崔老爷子,崔老爷子仔仔细细看了又看,老泪纵横。
“是阿霁的那块没有错,她一岁的时候,她娘亲手给她戴上的。”
崔信问道,“主公这块玉佩是从哪里得来?”
秦隽:“八个月的时候我娘亲给我戴上的。”
“啊?主公这你是怎么知道的?”
“亲眼看到的,怎么?”
崔信有些摸不着头脑,“可你那时候才八个月……”
秦隽轻哼一声,“八个月怎么了,八个月就不能记事了?”
或许是那些事情他潜意识就觉得很重要,所以一直努力地想要记下来,快二十年了,还是时不时会梦到那时候的画面。
谢璟眼睛一亮,“你还记得,你都记得吗?那看看我,能想起来吗?”
他甚至直接凑到了秦隽眼前,努力地把自己那张俊美面容展现在秦隽面前好叫他辨认。
秦隽语气有些僵硬,“我也只是隐约记得一些画面而已!”
他有些不自在的看了谢璟一眼,分明瞧着是个做事沉稳、君子端方的,看行为怎么好像也有些跳脱。
谢璟眼眶有些红,情急之下拉住了秦隽的手,“小宝,我是哥哥啊!”
秦隽:“!!!”
上来就动手动脚,有没有一点边界感啊!
谢璟的声音有些着急又委屈,“小宝你学说话,第一个叫的就是哥哥呀!”
秦隽:“……”
那还不是因为你长着个小古板的脸,却每日雷打不动扒着婴儿床烦他,一遍遍教他叫哥哥,听得人脑子冒金星!
“不要叫我小宝!”
谢璟见状眼里带泪露出一个笑,“真是……还和小时候一样,娘亲只要一喊小宝,你就开始不高兴。”
“……”
秦隽直接转过头,假装没有听到。
他看向崔信,语气不大高兴,“别废话了,长话短说!”
崔信委屈,“你偏心,为什么谢曜之烦你你却朝我发火,表哥不是哥吗?”
秦隽深吸一口气,“事情搞清楚之前不要乱攀亲戚!”
崔信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盯着老父亲的死亡视线继续问,“那主公可以细说一下吗,你娘亲的模样,当时的情况,还有后来的一些事情。”
秦隽却摇摇头,“你先将你知道的说清楚,尤其是你姑姑的事情。”
“好。”
崔信也不与他争,简单组织了下语言,就开口了。
“我姑姑是崔氏上一代嫡系唯一的姑娘,闺名崔霁,嫁与谢氏公子谢岑为妻,那天,我爹突然收到了姑姑写来的一封信……”
“事情就是这样了。”
崔信看向秦隽,“主公,不,表弟,我现在有九成九的可能认为你就是我的表弟,是我姑姑的孩子。”
秦隽静静听着,“原来如此。”
他垂眼看着地板上的花纹,轻声回忆起来。
“我的娘亲是个很温柔的人,但似乎身体不太好,我隐约记得刚出生的时候外面在下雪,活动范围一直被限制在一个房间里,对周围环境没有什么特别认知。”
“我印象里的人,除了娘亲,还有一个叫做月姬的婢女,她常常照顾我和娘亲,有一个小孩每天下午都会跑过来看我,模样记不清了,还有……”
秦隽说到这里,语气冷了几分。
“还有娘亲的夫君,总共只来过四五次,每次来都会和娘亲吵架,他走了之后,娘亲……会抱着我默默流泪。”
崔老爷子语气激动,“月姬!月姬是阿霁的贴身婢女!”
崔家主眉头紧皱,“你说你娘的夫君……还记得长什么样吗?”
如果按照秦隽的话,谢岑那个狗东西,居然把孩子软禁在一个房间里,八九个月的时间里只来看过妻子四五次,还每次都吵架!
秦隽意有所指地盯着崔家主看了一眼,“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