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事到如今,她在意的不是对方说了什么,而是宋时流当时的态度,还是把压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宋时流,放过我吧,行吗?”
自动供电系统在卡离开卡槽一段时间后,自动切断,房间的灯悠地暗下,一直运转着的中央空调也停止了工作。
整个房间又黑又静。
呼吸声微弱了几分。
初五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话说得太过于生硬,毕竟人家为了她的志愿特地飞回来一趟,舔了舔唇:“以前我们年纪小,我可以跟上你的脚步,上你上过的每一所学校。但现在不一样,我们长大了,差距越来越大,我没有能力去追赶…”
宋时流向她走进了一步,强大的气息,完完全全的裹住她,也打断了她的话。
“不行。”
他的声音很沉,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
初五喉咙一哽,满肚子的话,全部被堵了回去,嘴唇动了动,一时竟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宋时流看着她:“我不能,初初。”
怎么放?
十八年的感情。
六千五百多个日月。
从看着她出生,到她叫出那声哥哥,再到她主动牵起他的手…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放”这个字。
初五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企图劝说:“怎么不能?今时不同往日,过去我们低头不见抬头见,拉不开距离,我会比较依赖你,什么事都需要过问你,现在不一样了,这一年里你不在,我也一样过得好好的。未来我们不在一个学校,生活不再有交集,只要你不再管我…”
“我不管你,谁管你?”
“我有爸爸妈…”初五的话戛然而止,不想让自己也成为一道刺向他的利器,低下头:“反正我不用你管,我不是你的包袱,明白吗?”
宋时流问:“你是累赘吗?”
初五忽地仰起头,明明一片黑暗,可她还是看见他轻皱的眉头:“当然不是。”
“那你叫我放什么?”
宋时流伸手过来。
初五一想到他摸她耳朵的事,心脏突兀的狂跳,想也没想的向后退,门口的位置并不宽敞,不足以让两人拉开更大的拒绝,身体猛地撞到身后的柜子上。
又是一声响。
宋时流的手还停在半空中,顿了顿,不容拒绝的扣住她的脑袋:“疼不疼?”
王越慢半拍的走过来,踢踢踏踏的,不知道撞了哪里,叫了一声:“啥情况,这么大的酒店说没电就没电啊?”
一缕微弱的光亮起。
不知道是不是喝高了,隔着一段距离,王越仿佛看到初五脑袋上禁锢着的一只大手,而初五挣扎不开,她纤细的手抵在宋时流的胸口,也被紧紧的摁着。
像极了被狼叼住了后脖颈的兔子。
王越揉了揉眼睛,再去看,他们两个人只是站在那里,中间好像隔了条银河系。
“你们两个怎么跑门口去了?”
初五瞥了一眼宋时流,压低声音:“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之后桥归桥路归路。”
不等宋时流反应,拉开房门,走廊里橙黄色的灯光照进来,映出宋时流那张晦暗不明的脸。
初五叫王越:“既然醒了就一起回家吧。”
王越磨磨蹭蹭的,三步一晃,看着还有三分醉,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着:“你们背着我说悄悄话,你俩秘密可多了…”
“你废话好多,不走我先走了。”
初五不能再待下去,转身向门外走去,宋时流追了出去,抓住她的手腕,将人拉到怀里禁锢。
“乖乖,绝交是因为你以为我恋爱了吗?”
初五挣扎不开,死死的盯着他。
“那天,你看到了,对吗?”
宋时流不笨,甚至可以说很聪明,他口中的恋爱一事,结合初五说出绝交的日子,推演那一天所有发生的事情,不难猜出前因后果。
“我和陈瑛没有关系,她只是我的同学,那天来找我是为了志愿的事。我没想过她会突然扑过来,我推开了她。”
原来那个女生叫陈瑛。
她认识宋时流不少同学,同样的,有不少人知道她,她却从来不记得有陈瑛这一号人物,更不知道两个人已经熟稔到互通志愿的程度。
“我没有骗你,乖乖。”宋时流长指摁在她的唇边,轻轻剐蹭:“哥哥答应过你,不会喜欢其他人。”
一句话仿佛又牵出了过往。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