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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落:“嗯?是谁。”
“是我的大儿子,段知。你们有所不知,段知其实不是我的亲儿子,而是我大哥的遗腹子。我收养他的时候,他还很小,不记事,我一直是当自己的亲儿子对待的。他可能是长大后听到了家族里的风言风语,以为他父亲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吧。”
【这恩将仇报啊】
“当年这能撑起御宴楼的手艺本来应该是由我大哥继承的,我们家只传给长子。但是天地良心啊,我大哥的死真跟我没关系啊,我大哥是车祸去世的,当时我还在别的地方上学呢。后来我大哥去世了,我爸才决定把手艺传给我的。”
说到这里,段去繁又叹了口气:“不过我也知道,我天赋确实不如我大哥,我爸一直不满意我。之前我们说好了,不告诉段知他的身世的,但是可能我爸年纪大了,絮絮叨叨就跟段知说了些什么吧。”
“不过我对段知和自己亲儿子都是一样的,这手艺两个人我都教了,一点没藏私。这御宴楼以后也是要教给两个人一起打理的。”
温落眉头一扬:“段老板倒是很大方啊,居然两个人都教了吗?”
段去繁说的大义凛然:“本来就是该我哥继承的手艺。本来就是要教给段知的。说到底,我和段遇才是捡漏的那个。”
温落笑笑。
然后不紧不慢道:“可是,段老板,段知的手,真的有力气能掂起铁锅吗?”
段去繁一愣:“谢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连大师都忘记叫了,又叫回了谢夫人。
温落笑道:“众所周知,酒楼里的铁锅大勺都是很重的,要日日颠锅,骼膊不说别的,必然是比常人强壮的。而且手一定会比普通人粗糙——毕竟日日经受高温火热、还会被油迸溅。更别提练习刀工时,砍伤手指留下的疤痕。可上次我去吃饭,看段知的骼膊和手,白净瘦弱,并不象厨师的手。反而段遇更符合这些特征。”
“而且更奇怪的是,虽然他的手白净,但是两手的手腕处却有一道暗红色的疤痕——根据我的经验,那是挑断手筋留下的疤痕。所以我问你,段知的手,真的拎得起锅吗?如果他根本拎不起锅,你说的,两个人都教,是在教什么呢?段老板。”
段去繁脸色一白,不过他是做过国宴的人,心理素质很强大:“大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这个做父亲的怎么没注意到段知的手还有疤痕?是不是弄到的油污,你看走眼了?无论如何,这些天的怪事应该都是段知做得不错,我先下了,我要和他好好谈谈,希望你理解。”
温落笑道:“段老板,我最后提醒你一句吧——”
“这句话叫命里无时莫强求。段家的手艺也好,御宴楼的风水阵也好。凡事过犹不及,若是一味强求便只会祸及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