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同意?那我就和你离婚!你和钱宏利那个白眼狼儿一起滚出这个家!”
像是被欺负狠了,终于奋起反抗的老实人一样,秦香兰红着眼睛,瞪着钱永兴。+s·o_u.k/a?n¢s/h~u¨.?c+o!m?
和秦香兰离婚,钱永兴倒是不在意,可是秦香兰让他滚出这个家,他可不干了。
梗着脖子,钱永兴也红着眼睛瞪着秦香兰。
不过他可不是委屈的,他是气的。
“离婚就离婚!你以为老子怕你是不是?还让我滚出这个家?凭什么就是我滚出这个家?要滚也是你滚出这个家才对!你别忘了,这个家姓钱,不姓秦!”
这句话像是一个开关,一下把秦香兰心中的怒火全都点燃了。
她甚至都顾不上继续伪装成弱势的一方,指着钱永兴的鼻子就开始骂。
“不姓秦咋了?
这房子的一砖一瓦,哪一块没有我的功劳?
家里的这些家伙什,哪一个不是我亲自添置的?
你们老钱家的这七个孩子,哪一个不是从我的肚子里出来的?
为了这个家,我孝敬公婆!
我起早贪黑!
我操持家务!
我生儿育女!
现在,你一句不姓秦就抹去了我所有的功劳?
凭什么?啊!”
秦香兰指着钱永兴。′1-3\3,t·x_t..?c/o.m′
每说一句话,就朝着钱永兴的方向迈一步。
直到钱永兴靠在了墙上,秦香兰这才没有再继续上前。
双眼盯着秦香兰指着自己鼻子的手指尖儿,钱永兴差点儿把自己瞪成了个斗鸡眼儿。
抿着唇,钱永兴想要反驳秦香兰。
然而,嘴唇嗫嚅了好几次,他也没有想到,他可以反击的点。
从前,老钱家是那种典型的东北农村家庭。
奉行的是男主外,女主内的生活准则。
全家人有一个大家长,那就是老钱头。
什么事情都听他的。
家里人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必须得先征得他的同意。
只要他不同意,那这事儿就办不成。
后来老钱头死了,这个大家长就变成了钱永兴。
整个老钱家,又都开始围着钱永兴转了起来。
钱永兴逐渐享受到这种当家做主的快乐,沉迷在这个家全都靠我,没有我就得散的成就感当中。
也就越来越忽略了秦香兰对这个家的付出。
甚至开始嫌弃秦香兰。
然而,当秦香兰挥散那些虚假的迷雾,直白的质问他的时候,钱永兴才惊讶地发现。~3·{8?看×?书&?网% ¤_无?D?错_@+内~:=容?
这么些年,他好像除了一年到头的那点儿工分儿之外,真的没有为这个家做过什么。
老爹老娘都是秦香兰伺候走的。
儿女们好像自己也没有怎么管过,一转眼就长大了。
就连几个孩子的婚事,好像也都是钱香兰给张罗的。
因为这个,他们还欠了秦香兰娘家的钱。
后来债还完了,好不容易有了些积蓄,现在想想,也不全是他自己挣出来的。
毕竟,他还得时不时地接济赵桂香一家子呢。
一年到头,真剩不了多少东西。
嗫嚅了半天,钱永兴也说不出话,倒是把脸给憋的通红。
看着钱永兴的表情,秦香兰冷笑了一声。
冷笑完了,她才突然想起来,今天自己是被坏人欺负到家门口,却无力反抗,但依旧坚强的可怜老太太的人设。
眼睛一红,“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
“呜呜呜!钱永兴,你个丧良心的!你这是终于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是吧?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早就嫌弃我了你!呜呜呜!”
大队长他们也是没有想到,钱永兴和秦香兰话赶话的,竟然就说到了离婚这事儿上了。
在这个年代,离婚这个事情,别说在农村,就是在城里,那也不是什么时髦的事情。
如果哪一家出了个离婚的,全家人走在路上,都会被人指指点点。
他们会说,肯定是这家的女人不检点,被丈夫嫌弃了,才离婚。
也可能会说,是这家的女人好吃懒做,照顾不好家,当好不一个妻子,被丈夫嫌弃了,才离婚。
还有可能会说,是这家的女人不知足,爱慕虚荣,攀上了高枝儿,才离婚。
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