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请假的那周,画室里没有了她清浅的笑声,连窗外的阳光都变得寡淡,林星每天对着空荡的画架,像丢了魂的信徒,心里空空的。
可神坛上的佛也会走下云端。那天林星去画室取画具,撞见苏曼尔对着一幅画掉眼泪,肩膀微微颤抖,平日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红得像浸了水的樱桃。原来是这幅参赛作品被刷下来了。苏曼尔见她进来,慌忙抹掉眼泪,声音仍然带着哭腔说:我是不是……其实没那么厉害?
林星愣住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苏曼尔,瞬间褪去了所有的光环,像个需要安慰的普通女孩。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崇拜的从来不是那个完美的女神,而是这个会为梦想受挫而难过、会为一点温暖而感动的鲜活灵魂。
她走上前,把怀里揣着的、刚买的草莓糖递过去:苏老师,你的画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好的,就像寺庙里的佛,或许会蒙尘,但信徒眼里的光不会灭。
苏曼尔接过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清甜的味道漫开时,她忽然笑了,眼里的泪还没干,却亮得惊人。那天夕阳依旧穿过玻璃窗,只是这一次,林星觉得心里的那座佛,终于有了温度。
张燕掏出手机一看,已经是深夜一点了。便悄悄地上了床,打开李丽姐姐为她准备的新被子,慢慢地躺了进去。
窗外的月光像被揉碎的银箔,悄悄漫过书桌一角,落在张燕刚合上的笔记本电脑上。指尖还残留着笔尖敲击键盘的微热,那些在脑海里盘旋了数日的句子终于找到归宿,连带着胸腔里的血液都像被注入了气泡,咕嘟咕嘟地冒着清快的痒意。
她慢慢翻身坐起,赤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又忍不住再次打开笔记本电脑。哪怕已经读过不下三遍,那些文字还是像刚出炉的面包,带着新鲜的温度和香气,主角在暴雨里奔跑的喘息,老槐树影里藏着的秘密,还有结尾那句被反复斟酌的独白,此刻都在暗夜里闪闪发亮。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凌晨两点。可神经像被拧紧又突然松开的发条,还在嗡嗡作响。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零星亮着的灯火,忽然想笑,就像小时候攥着满分的试卷,明明知道该睡觉了,却偏要把那份雀跃在心里多捂一会儿,生怕一闭眼,那些刚诞生的故事就会偷偷溜走似的。
夜风带着寒意吹了进来,掀动了窗帘。她知道这场兴奋还会持续很久,但没关系,有些夜晚本就不是用来沉睡的,它们是留给故事的余韵,和创作者心里那点不肯安分的光。忽然,听见了李丽姐姐有节奏的打鼾声,她的呼吸轻轻起伏,带出的鼾声细若游丝,像春夜里微风拂过窗棂的簌簌声,又像檐角风铃被月光浸软了的余响。`比.奇~中^文*网/ \追\最/新\章?节_那声音不疾不徐,带着均匀的节奏,像有人用羽毛蘸着晨露在耳边轻扫,又似远处溪流漫过鹅卵石的细碎叮咚——没有半分粗重,反倒裹着温软的气息,缠缠绵绵地漫过来。
听着这样的鼾声,像枕着一团晒过太阳的棉絮,连空气里都飘着浅淡的安稳。恍惚间,倒像是谁在耳边哼着不成调的催眠曲,每个音符都沾着困意,轻轻推着张燕往梦境里走,连夜色都变得格外柔软起来。
第二天早上,李丽早早起来了,顿感精神倍爽,好多个夜晚都没有昨夜睡的沉实、香甜。李丽看到张燕还在熟睡中,想必昨夜可能睡的很晚,便蹑手蹑脚地来到客厅,从衣架上拿起运动服,穿好后,轻轻地关上房门,乘坐电梯下楼,开始晨练了。
李丽知道,自己坚持的不够,自律性有待加强。她活动着身子准备慢跑。心想,现在赵聪起床了没有,是否和自己一样,也开始晨练了。她知道,赵聪出差是不可能带上运动服和运动鞋的,但早早起来,散散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是好的。哎,想他干嘛,说不定几个同事打牌又玩到深夜。李丽自知没能控制好自己是念头,尽管佛经佛理她懂的很多,但要实践起来,却是很难的。知道和做到,本来就是两回事。半个圣人王阳明的知行合一,也只有圣人能够做到,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怎可能做的到呢。据说,运动能治疗一个人的胡思乱想,那就跑起来吧,身体慢慢地像被低温酝酿出的暖意,逐渐苏醒过来。
起初被寒风冻得发紧的四肢,渐渐透出由内而外的热意,不是灼人的烫,而是像揣了个温温的暖手宝,从骨头缝里一点点漫出来,驱散了晨霜带来的冷意。
李丽的额头、鼻尖会沁出细密的汗珠,不像夏天那样淋漓,更像是一层薄薄的水汽,被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