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阿桃顶不住刑罚,吐露了不语殿的地址,刘拥也承认是奉李乾之命毒杀了几个涉事和尚。
与此同时,薇娘房间的地道被发现,可惜机关在地道里,外面的人打不开,这也是我们非专业人士寻不到痕迹的原因。
裴崖上报二皇子,精心布兵排阵,为免变故再生,夜半三队齐发,袭击地底下的不语殿。
准备出发的前一刻,忽闻后院门响,我竟赶在这时,带着证据回来了。
裴崖将不语殿的地图取出来,派人找到所有的出入口,一举捣毁不语殿。
他们解救了失去身份的百姓,逮捕了不少权贵。
次日,三司联名启奏,二皇子李谡出面捣了三皇子的府。
专业机甲人才破了他的机关,找到了他暗藏府里的兵库。
刀枪剑戟,样样齐全,说他不想造反谁信。
三皇子党全部落网,潜逃在外的刘允亦被抓回。
刘允不必拿羽扇了,严刑拷打下那双爪子都自成羽扇。
他将李乾的计划一个不漏全部抖搂,还透露出薇娘之祸来源于李谡。
因为李谡是薇娘的恩客,三皇子动不了他,自然会拿他的情人出气。
毕竟于李乾而言,她不过是个妓女。
裴崖为这件事奔波的时候,我这个最重要的证人正处于昏迷状态。
他把我放在医馆养伤,让陆清照顾。
李乾事败,穷途末路,他冲到医馆打昏陆清,提起我,抄小道把我带到了薇娘的房间。
裴崖赶回来,追寻李乾留下的鞋印,一步步追到了烟雨楼。
不错,跟我呆久了,学到了我的真传!
这些都是裴崖在病床前告诉我的。
彼时尘埃落定,雪水将融。
小燕子也飞回来了。
被残害的百姓太多,我把青霉素提纯过程教给大夫,尽人事,听天命。
不过还好,救助了大多数百姓。
台阶下的雪水早已消融,枝头冒了新绿。
几只小燕划过去,画出一缕淡淡的春烟。
我和裴崖前去祭奠薇娘,看到坟前站着个年逾三十的女子。
「你是翠娘?」
「是。」
面容白皙,风韵犹存,她的病已然好了。
「你就是燕语吧?」
「哎,薇娘提过我?」
翠娘点点头。
裴崖直勾勾看着她,眼里藏不住地探究。
我拉拉他的衣袖:
「喜欢这样的?」
裴崖深吸一口气,转过脸,面上保持微笑:
「你是二皇子殿下府里的舞姬?」
翠娘颔首:
「是妾力劝殿下查案,毕竟是为了薇娘,若是不小心给小裴大人增添压力,妾向您道歉。」
「道歉倒不必,听闻姑娘还替二皇子管账,自姑娘来后,账房做事的效率变高了。」
「小裴大人过奖。」
我抢在裴崖之前问道:
「你现在还在他的私宅里吗?」
「明日我便离开那里了。」
「要不要来裴府?裴府账房缺人。」
「阿语——」
「夫人若能接受,我定尽己所能。」
「这么相信我?」
「薇娘说燕夫人可信。」
「阿——」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开始,实习期一个月,表现良好下个月转正。」
裴崖:「……」
翠娘朝我福身:
「谢夫人收留。」
裴崖无奈,拉着我往小道上走:
「那你明日早点来,我和阿语要上别处去,不打扰了。」
「老爷夫人,妾这厢不送了。」
「哎?他不是老——」
「走了,钟琅墓还没扫,等会儿城门关了,我们就回不去了。」
钟琅彼时以为自己弄死了李乾,为我打掩护时,被李乾偷袭。
他打不过李乾,被他割了喉管,这是刘允被捕时告诉裴崖的。
发现他时,他被蜷成一团,塞在地道口,阻挡二皇子官兵的脚步。
我细细查过不语殿的地图,没有通向大理寺的地道。
我逃出生天的那条道,是钟琅一勺一勺挖出来的。
我把精心烹饪的禾花鱼放到他的坟茔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