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下来的空气和对方回答问题时的吞吐以及略显怪异的神色让温也悸心里有些了猜测,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害,怎么说呢?”舒翔接话,“就是感觉他和我们不是一类人。”
“你问他问题他会回答,找他帮忙他也会帮,和他聊天或者倾诉他都会和你聊,也会一起参加活动,能和你开玩笑,和他做了两年多的同学也没见他生过气,但他一个人的时候你看他的眼神就会觉得……”
似乎是不知道怎么形容舒翔皱着眉停了好一会儿才冒出一个词。
“猜不透。”
“就是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就是……一种陌生感。”
舒翔按了按有些疼的脑袋,其实他想说不像人,但又觉得这个词歧视意味太大,于是换了个稍微和缓一点,更容易让人接受的词。
温也悸听着舒翔的话,放在兜里的手忽然攥紧,“陌生感”三个字像鱼刺卡在了他的心口,疼的厉害。
舒翔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摆摆手,打了个幌子把这件事揭过,“也可能是我的错觉。”
话题默契的在这止住,几个人说说笑笑的走到校门口把请假条递给保安,打算扫健康码进校。
为了防止校外人员进入学校给学生造成伤害,健康码在扫码后需要输入学校内部的班级专用号才能进去,许桉怕温也悸不知道走到对方旁边念了一串数字。
温也悸扫完码将许桉念的数字输入手机,手指不知点到了哪里,手机直接进入了核酸报告界面。
“你是才回这里吗?怎么只有一次核酸报告?”
温也悸手指一顿正在想要怎么回答,刺耳的上课铃先响了起来,一行人顾不上温也悸听见铃声蹭的一下就跑了,边跑还边喊,“你先去找班领,明行楼的511,教室在510,五楼!办公室和教室都在明行楼,别走错!”
喊完这句话,自顾不暇的几人还回头看了他一眼不放心的嘱咐到,“别在楼道里乱晃,小心遇见王主任。”
温也悸点点头收起手机,抬脚刚想走却忽然被人喊住了。
“同学等等,你的请假条呢?”保安看着已经跑远的几个人喊住了面前这个非常不眼熟,像新同学,但又不应该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的男生。
刚到学校没假条没校服没学生证且逃了一上午课的新同学温也悸:“……”
—
安静的病房里,谢抚恹一如往日的开始复盘今天说过的话,做过的事。
你今天应该在他来病房时礼貌的寒暄一句,也不应该冒昧的追出去,他的社交礼仪告诉他。
床头柜的手机又响了一声,谢抚恹一一回复完同学对他的关心,然后开始走神。
他回到病房和温也悸不说话就那样对坐时他生出了一种错觉,就像,四年前他和温也悸干坐在病房里,什么话也不说一样,不过显然这次要尴尬的多。
其实那年温也悸离开后他试着去询问过一些人,但几乎所有人给他的回答都是“没听过”“没见过”,好像没有人知道他说的这个人。
他也试着从别的地方找一些他曾生活在这里的痕迹,毫不意外,他没找到。
于是有那么几天他都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幻想出了这么一个人。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温也悸的病房又住进来人,温也悸病房门前的患者信息又被人取下来,他看着那张薄薄的代表温也悸出现过的纸终于认清对方曾真实存在只是离开了。
至于是痊愈离开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不知道,他没收到对方的告别,记忆里也只有一句“晚安”。
也是从那天起,他的幻视里开始出现温也悸,有时穿着短袖有时穿着棉衣,不说话就那样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刚开始还算是正常,但后来在他的幻视里温也悸变了样子,手臂是大片大片的刀伤,背上也是满背鞭伤,指尖滴着血,像是感觉不到痛仍是温柔的看着他。
后来突然有一天江别找到了他询问他是否愿意做mect治疗,对方告诉他,以他现在的情况,需要采用这种方式进行强制干预,于是他同意了,尽管他不知道自己和之前有什么区别。
做不做mect对他来说好像没有太大的影响,他的脑子仍是大片大片的空白,只是更加厌食,甚至连吃药时喝的水也会吐出来,严重的反胃让江别叫停了mect治疗,但不久他的胃又出现了更严重的问题。
再后来他常常在半夜里看见江别和之前拍合照时站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