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挖了出来,霸凌者都或多或少的得到了处罚,与此同时各地教育局开始重视校园暴力事件,派遣人手对各校周围进行巡逻和宣传演讲。
这件事闹的轰轰烈烈,结束时倒是少有人记得视频里的人。
车缓缓停在家门口,下车时谢抚恹踉跄了一下,扶着车门缓了好一会儿才站稳脚步。
他走进家门,停在客厅里看着身前夏轻梨的身影。
夏轻梨走在他前面,他曾无数的看着这个身影在拐角处消失,又在门口处出现。
对方站在他面前告诉他,“你做什么妈妈都不会怪你的”的模样就那样直直冲进他的大脑里。
谢抚恹想,他大概明白了江别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终于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疼痛,七情六欲里,他的每一份感情里都藏着痛苦。
他迟钝的对死亡有了想法,认为那是现在解脱的唯一方式。
活着实在是太疼了,疼的他想把自己剖开,把所有的痛苦都从血肉里剔出来,放在油里炸,放在锅里煮。
他顿顿的站在原地,想起了更多更多。
夏轻梨的背影在他面前出现了重影,寒冷和痛苦席卷他的身体,他终于忍受不住痛苦。
谢抚恹颤着声音,看着转过身正对着他的夏轻梨,艰涩的喊,“——妈。”
这声称呼喊的太疼了。
夏轻梨从没见过谢抚恹这么清晰的表达自己的痛苦。
哪怕是对方抑郁严重,躯体化反应严重,整宿整宿睡不着,被身体的疼痛和胃病折腾的生不如死的时候,都没见对方对着她表现出这么难受的模样。
谢抚恹好似站不稳一样,不受控的想要蹲下身或者缩成一团。
或许也不是站不稳,他只是想通过蹲下身或者把自己缩成一团的方式减少自己的痛苦。
夏轻梨缓步走到谢抚恹身前,在他面前蹲下身。
她摸着谢抚恹通红的眼眶,目光眷恋又温柔,认真的回答了对方刚刚的称呼,“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