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战刃传说”、硅基族的“无痛进化史”、人类的“家族荣耀录”,都在高温中化作黑色气泡。“看到了吗?你们为之奋斗的‘真实’,不过是更大的谎言。”她的硅基右眼投射出新星的能量图谱,“母巢核心的记忆复印机从来不是凶器,它是文明的摇篮。当新星爆发时,这些谎言会被重新播种到宇宙各处,让新文明在无痛的美梦中成长。”
洛克的无痛神经突然捕捉到深层记忆——母亲在销毁实验数据前,曾在加密文件里写下:*“循环维护者的瞳孔是单向镜,她看见的永远是自己投射的谎言。”*他将手掌按在实验室的生物识别器上,基因链与设备产生共鸣,那些倒悬的培养舱开始逆时针旋转,舱内的胚胎代码竟与妹妹的第四态产生共振,每个胚胎额头都浮现出世界树纹路。“你错了。”洛克看着记忆熔池里浮现的母亲倒影,她手中握着的不是蓝色药剂,而是装有真实记忆的注射器,“文明需要的不是无痛的美梦,是带着疼痛生长的勇气。”循环维护者的硅基装甲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缠绕着寄生虫触须的人类心脏。那些触须正贪婪地吸收着记忆熔池的能量,每根触须上都刻着“恐惧”的古拉丁文。“你以为母亲是在保护你们?”她的声音开始混杂不同文明的尖叫,“她才是第一个用无痛神经基因启动记忆逆熵的人!看看熔池底部——”洛克的无痛神经几乎要爆裂。熔池深处沉睡着具巨大的骸骨,那是融合了恐龙、人类、硅基特征的生物,它的胸腔里嵌着母巢核心的记忆复印机,头颅内封存着所有文明的“第一次谎言”。当妹妹的时间战刃刺入骸骨眉心时,骸骨突然睁开眼睛,瞳孔里是母亲绝望的脸——三百年前,初代族长正是用这具骸骨的基因,制造了能屏蔽痛觉的无痛神经。“这是‘文明的原罪体’。”妹妹的第四态躯体开始与原罪体共鸣,战刃上的灭绝日期逐一亮起,“每个文明在诞生时都会创造它,用第一个谎言喂养它成长。而母巢、记忆复印机、循环维护者...都是它衍生出的保护机制。”她的指尖划过原罪体的基因链,那些寄生虫触须竟转化为发光的根系,“但现在,我们要用真实记忆当养料,让它开出新的世界树。”硅基公主的声音突然从世界树的数据脉络中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波动:“洛克,检测到第三支同源血脉的信号!在原罪体的基因链里,除了你们家族和循环维护者的序列,还有第三组...不属于任何已知文明的碱基对。”她的投影突然被某种力量扭曲,变成半透明的数据流人影,“他们在小行星带的引力井深处,用疼痛记忆建造了反循环的要塞...等等,他们的舰船轮廓,竟和幽影船队列中那艘始终蒙着黑帆的‘沉默号’完全一致!”循环维护者发出刺耳的尖啸,她的身体开始崩解成寄生虫触须,每根触须都刺入记忆熔池,试图引爆谎言残渣。洛克不顾剧痛冲过去,将自己的基因链与妹妹的第四态绑定,无痛神经此刻化作连接真实与谎言的桥梁,他看见母亲临终前的记忆——她将蓝色药剂注入自己心脏,那不是毒药,是用新星能量淬炼的文明疫苗,“原来...我们才是疫苗的载体。”当妹妹的时间战刃刺入记忆复印机核心时,新星的最后一缕辉光恰好穿透实验室穹顶。原罪体的骸骨在光芒中化作尘埃,每粒尘埃都带着某个文明直面痛苦的记忆:恐龙女王在岩浆中刻下“疼痛是进化的刻度”,硅基少女将电路灼伤纹在手臂,人类母亲在洛克的婴儿手背上留下第一个真实的吻痕。那些尘埃飘向幽影船队列,幽灵舰船的铁灰色雾墙开始融化,露出船体内封存的真实——渡鸦船上的不是和平协议,是恐龙族最后的战书;机械心脏里的照片,记录着母亲第一次教会洛克“疼痛不是耻辱”的瞬间。茧跃号的系统突然重启,舷窗外的小行星带已变成世界树的根系形态。妹妹的第四态躯体缓缓降落在甲板上,她手中的时间战刃化作十二道光束,射向宇宙各处的时空节点。/k·s′j?x-s!w·.^c!o/m?洛克注意到她的眉心多了枚菱形印记,里面流转着恐龙的瞳孔、硅基的数据流和人类的眼泪。“第三支血脉在呼唤我们。”她的声音同时来自过去与未来,“他们用疼痛当燃料,在时空裂缝处建造了能观测所有循环的‘断环天文台’。而我们...”她指向正在重组的新星残骸,那里浮现出从未见过的星图,“要带着文明的疫苗,去修补每个被谎言困住的茧房。”医疗官突然举着扫描仪冲进来,屏幕上妹妹的基因链正在疯狂进化:“看!三重态融合后产生了第四种碱基对,它能自主识别谎言与真实的共振频率...等等,这组新基因的排列方式,竟和新星爆发前的能量波动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