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阮朔他们。
若是黑暗中对方没有认出自己,那自己就需要主动表明身份,免得对面三个身手极佳的人把自己喉咙嘎巴一下掐断了。
毕竟,他要是再被吓唬一次,就真的无暇顾及膀胱了。
让吴邪紧绷的情绪放松下来的是身后很近的地方传来了大祭司的声音。
“小孩子半夜不睡觉,出门乱跑,很容易遇见危险哦。”
这样温柔且带着长辈感觉的话语再次传入耳朵,吴邪一下就找回了所有的安全感。
绷直的身体放松,吴邪呼出一大口气,“大祭司,原来真的是你们。”
“铁门那里的是谁?是阮先生还是小哥?”
大祭司很疑惑的“嗯”了一下,“铁门那有人吗?”
听见这话的吴邪头皮一下炸开,再次绷直身体,眼睛瞪得老大,柴刀瞬间举起。
看见吴邪这样的反应,大祭司笑了两声,抬手在吴邪的肩膀上拍了拍,“好了,逗你的。门外是起灵。”
吴邪几乎要哭出声来,“大祭司,这地下已经够吓人了,你不用再吓我一遍。”
或许是吴邪这副模样实在是有趣,大祭司的手抬高了些,在吴邪的头上摸了摸。
“小邪还是要反思反思自己,未知的地方准备并不充足的情况下就贸然闯入,十分危险。”
吴邪被这种轻柔的手法摸的突然想起了自己爷爷奶奶,一般只有上了年纪的老人才会像是夸奖孩子一样的去摸摸他的头。
但脑子里又浮现出大祭司那张年轻温柔的脸。
明明长着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脸,却时常爱说一些、做一些只有自己爷爷那辈的人才会说的话、做的事,吴邪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不过这时候不是纠结身体年龄和心理年龄的时候,吴邪努力睁大自己眼睛,试图在黑暗中也能看见大祭司的脸。
问:“我刚刚看见了一具女尸,你们今晚是为那具女尸来的吗?”
大祭司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开口:“你既然已经看见了,我让你看一看更多的东西吧,或许……会有用。”
说着,大祭司就让自己的掌心在吴邪的眼皮上停留了一会。
些许暖意传递到了吴邪的眼皮上,等吴邪再次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地下室的顶上亮满了浅绿色荧光的极细丝线。
这些丝线像是蛛网一样,越靠近出口越稀疏,越往深处去就越密集。
在这种布满浅绿色荧光的丝线下方,吴邪总有种,自己是误入蛛网的飞蛾,不甘挣扎,想要重获自由,可下一秒,自己的动作引起了蜘蛛的警觉。
那种生命即将受到威胁的恐惧感突然蒙在吴邪的心口,闷的吴邪四肢冰凉,脑子有些转不过弯。
“这是……什么?”
吴邪仰着头,视线顺着浅绿色的蛛网往地下室的深处看去。
大祭司的声音还是那样温柔轻缓,唯一不一样的是,这次他的语气里带上了些吴邪读不懂的情绪起伏。
“你看见的都是蛊,很久很久以前的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