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乌云似的,不仅笼罩着这片土地,也笼罩着每一个与之相关的人,让人心里沉甸甸的。
咱得把时间往回倒倒,瞧瞧张老二这扭曲灵魂到底是咋长成的。1974年深秋,阜蒙县张家村的老支书张福贵正在自家院里打磨锄头,院子里尘土飞扬,弥漫着一股土腥味。三岁的张老二蹲在墙角玩泥巴,他那小世界里,这会儿就只有手里那团软乎乎的泥巴,能捏出各种好玩的形状,给他带来短暂的快乐。突然,张福贵跟个被点燃的炮仗似的,一脚踢翻张老二,怒吼道:“没出息的东西,只会玩娘们儿的玩意儿!”锄头尖跟着划过张老二的小腿,顿时鲜血直冒,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张老二疼得“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可他母亲在灶间添柴火,就跟个木头人似的,眼皮都没抬一下,对他的痛苦完全视而不见。
这事儿成了张老二记忆里最早的暴力场景,打那以后,黑暗就跟个种子似的,在他幼小的心灵里扎了根。此后每个月,张福贵都以“锻炼男子汉气概”为由,把张老二像捆粽子似的绑在院中的枣树上,让他观看杀猪。猪血飞溅的瞬间,张福贵还在他耳边低语:“记住,软弱的东西就该被碾碎。”那血腥的场景、冷酷的话语,就跟噩梦似的,一次次侵蚀着张老二的心灵,让他的内心世界慢慢变得扭曲。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1983年冬夜,寒风刺骨,跟刀子似的刮在脸上。十二岁的张老二半夜起夜,无意间撞见父亲强暴隔壁寡妇。他吓得浑身发抖,跟个筛子似的,赶紧蜷缩在草垛里,大气都不敢出,听着寡妇的惨叫和父亲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诅咒,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他年幼脆弱的心灵。每一声呼喊都像是一把锐利的钩子,把他心底的恐惧拽得越来越长,越来越深。黑暗中,他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却不敢发出一点呜咽,只能任由滚烫的泪水淌过冰凉的脸颊。
第二天清晨,冬日的暖阳没有带来丝毫温暖,整个村子被一层阴霾笼罩。张老二失魂落魄地走出草垛,就看见寡妇吊死在村口老槐树上,那随风晃动的尸体,宛如一面破碎的旗帜,无声地控诉着世间的不公与罪恶。而父亲呢,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在村委会表彰会上滔滔不绝地宣讲“精神文明建设”,脸不红、心不跳地掩盖着自己的龌龊行径。张老二站在台下,望着台上那个道貌岸然的父亲,心中对人性的认知轰然崩塌,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荒诞、那么虚伪,仿佛置身于一个错乱颠倒的世界。
青春期的张老二,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线在成长的压力下愈发摇摇欲坠。他开始尿床,这本是许多孩子成长过程中再正常不过的小毛病,可在父亲眼中,却成了不可饶恕的耻辱。每当夜里尿床被发现,父亲便会恶狠狠地拎起烧红的火钳,二话不说就朝他大腿烙去。钻心的疼痛让张老二撕心裂肺地惨叫,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却没有一个人敢来阻拦。母亲偶尔也会于心不忍,终于开口劝道:“孩子有病得治。”可父亲却只是冷笑一声,那笑声冷得像冰碴:“治什么?这是他娘胎里带来的贱骨头!”从那以后,为了躲避毒打,张老二学会了在父亲回家前,战战兢兢地用尿液涂抹自己的裤裆,每一次这样做,他内心的自尊心就被狠狠地践踏一次,直至碎成无数片,再也拼凑不起来。
再把目光转到王建军这边,看看他和女儿王雨桐之间那条充满愧疚与牵挂的情感纽带。王雨桐打小就习惯了父亲的忙碌,在她的记忆里,父亲总是缺席自己成长中的重要时刻。无数个深夜,她抱着书包,孤零零地蹲在刑警队门口,校服裙摆沾满露水,活脱脱像一朵被遗忘在寒夜的小花,楚楚可怜。值班室的老李每次瞧见,都会忍不住叹气:“丫头,你爸又去现场了。”王雨桐总是低着头,看着书包里精心准备的生日贺卡,上面“爸爸”两个字被泪水晕染成蓝色的云,那是她对父爱的期盼一次次落空后留下的痕迹。
1997 年 8 月 7 日,这本该是个温馨快乐的日子,是王雨桐第三次在生日当天满心期待地盼着父亲回家。凌晨两点,王建军带着青纱帐那股刺鼻的腥气归来,警服第二颗纽扣不知去向,那是他陷入困境时的习惯性动作。女儿赶忙递上绣着粉色樱花的枪套,眼中闪烁着渴望父爱的光芒,满心期待能换来父亲一个欣慰的笑容。可王建军实在是太累了,身心俱疲的他一挨上沙发,便沉沉睡去,嘴里还呢喃着“李波”的名字。那一刻,王雨桐心中的委屈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将她整个人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