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而是灰仙的";人瓮";。最老的陶瓮上,赫然刻着他祖父的八字。
";该换胎了。";老头烟袋锅里的火星溅到刘厢眉心,粮窖顶部突然垂下无数红绳。每根红绳都拴着个婴儿,这些浑身长灰毛的婴孩正冲着刘厢咧嘴笑——他们眉眼间都带着刘家特征。
陈鳞的蛇骨伞突然解体,七十二根伞骨化作小蛇钻进地缝。整个粮窖开始震动,那些黍米中浮出人形轮廓。刘厢夺过青铜斗砸向老头,斗中飞出的却不是黍米,而是二十八个带血的银锁。
梁以涵的银簪在空中划出星图,簪尖正对北斗勺柄。段怡安将接生剪刺入自己掌心,用血染红医书里的驱鼠方。李黎的蛟筋缠住所有红绳,筋脉里浮现出《灰仙讨债录》的残页。
刘厢抓住两半宿命锁拼合,锁眼突然射出青光。青光中浮现祖父临终场景:老人用斧头砍断锁链,把真正的二十八宿锁藏进松花江冰层。那些灰仙发出的契约,不过是仿造的";伪锁";。
粮窖顶部轰然塌陷,月光漏进来的刹那,众人看见冰层下冻着青铜棺。棺盖上刻着完整的二十八宿图,每颗星斗都是银锁形状。刘厢的伤口喷出最后一把黍米,那些米粒在空中烧成灰烬,灰烬里站着个穿长衫的背影——正是二十年前投江的刘老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