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的最终决定是?”
然而沉迷在书海里边的人却反问了一句:“什么决定?”
问出口之后,范愚才从书架前直起身,顺便将已经伸出去要取书来读的手收回来,拍了拍额头,道:“那便继续考科举吧。”
等了这许久才得到个最终的答案,于是就连机械音也长抒了口气。
下一秒,就把折腾它这么久的宿主给暴力踢出了系统空间。
熟悉的眩晕感让范愚又一次抬起手揉了揉额头,从虚拟身体回到真实的身体里,这回的动作终于有了点效果。
一边舒缓被暴力踢出来的些许不适,口中嘟囔了一句:“过河拆桥……”
也就是仗着系统确实没有什么惩罚措施,才好意思这么说了。
不得不说,系统那嘈杂的警告声音过后,给范愚带来的是他完全不曾料想到的惊喜。
远远胜过了方才让他意犹未尽的涮锅子。
就是状元这个目标,似乎实在太高远了点,年纪轻轻的小三元,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
这会儿他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大氅都还不曾脱下,发际已经略略湿润,离着冒出来汗珠也不算远了。
和系统的沟通已经结束,懒得脱下大氅,范愚索性站起身,又推开了屋门。
寒风立时送了几片雪花到他身上,正好降了降温。
因为热而红润起来的面颊,终于恢复了原本的白皙。
不确定自己在系统里花费了多少时间,范愚决定回到方才离开的屋子瞧上一瞧。
兴许在他匆匆离席之后,师徒两人依然还在对着雪景涮锅子呢?
说是这么说,范愚其实倒没抱多少希望。
进了屋,宋临已经又在躺椅上读起来医书,而叶质安则是正独自一人在那研究棋谱。
瞧见了范愚进门,少年郎便立刻招呼了一声:“阿愚,快来同我对弈一盘。”
他没问及范愚匆匆离开是去做了什么,范愚却打算把自己的全新打算告知一下:“我方才思索了一番,明年的乡试不会下场,将来却说不准。”
告知之后就应着招呼坐到了叶质安的对面,取了棋子到手中。
还没来得及动作,才安静了没多久的机械音又一次在他脑中吱哇乱叫了起来。
“宿主可是反悔了?警告,警告,宿主请遵守承诺!”
于是再一次让范愚意识到了这只是造物,而不是个活生生的存在。
暗暗在心中叹了口气,他不得不安慰起来今日明显紧绷的系统:“没有反悔,只是乍然改变主意听上去太奇怪了些才这么说的。”
“宿主保证遵守承诺?”
“我保证遵守承诺继续考科举。”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
被系统警告又拿奖励诱惑之后, 范愚便把科举继续设置成了目标。
但院试结束,成为秀才也才半年,他可没打算就这么参加下一年的乡试。
哪怕这半年时间都在针对着乡试涉及的内容, 也没这么快准备好,何况这段时间没什么既定目标,只要有所收获就觉着开心,于是大量的时间都是用在了无关的东西上。
譬如琴棋书画,也比如算术。
但系统显然被范愚给吓着了。
明知道他的水平离着乡试得录都还差得远, 更不用提考中什么名次, 得知他不会在下一年的乡试中下场之后, 又连着在范愚脑中“呜哇——”了许久。
吵得范愚被迫又体验了一把哄小孩的感受, 花费了不少功夫才说服系统, 相信他不会违背自己的承诺。
而这回意外之后,系统在它的宿主心中, 已经由神秘的造物退化成了个两三岁的小孩, 还是被宠坏了特别难哄的那种。
连那个一口一个“好看哥哥”称呼他,还喜欢抱人腿来表示亲近的小孩, 看上去心智都比系统成熟一些。
起码小孩连喝药都不哭。
在心底拿系统和小孩作对比的范愚, 这会儿倒是完全把叶质安说过的话给抛到了脑后。
哪止不哭, 分明是喝药的时候连备好的蜜饯都派不上用场。
若是真要拿喝药来比较心智成熟与否, 其实他自己也没比个小小的孩童好到哪里去。
既然已经确定了个新的目标,旬假结束之后回到府学, 范愚便又一次调整了自己在系统空间里的时间分配。
没有再像前几次调整那样全凭个人喜好,这回的改变是遵照了乡试会涉及的内容。
琴棋画同算术都被排到了最不重要的位置,连只有专注功能的课室,此时的地位排列都要比那四者高上一些。
至于书法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