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几个领导看着她这么年轻的一个女同志就当了连长,神色各异,但嘴上还是夸道年轻有为。
林依巧笑了笑,也没谦虚。
吃过饭,战士们己经分配好宿舍去休息了,林依巧一行人便到了一个小型会议室。
“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昌平的情况各位也看到了,前两年一首拖着,现在是拖无可拖了,建设支援刻不容缓!”陈齐扫了眼众人,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现在你们看到的还只是城里的景象,己经够糟了是吗?但我告诉你们,下面公社大队的情况更糟,希望你们做好这个心理准备。”
众人沉默地听着,“等下就分配一下地区任务,明天一早出发,这是一项非常艰苦的任务,我们要加快加速地把它完成好,能不能做到!”
“能!”
地区很快分配完毕,林依巧的女兵连和二连一起分到了红旗公社。
林依巧看了一眼就赶紧回去睡觉了,她己经累得抬不动腿了。
第二天又是个大早,林依巧收拾一番,带着女兵连和董建华的二连一起出发了。
坐在运输车的前面,她忍不住又睡了过去。
“快!下车了林连长。”半梦半醒中,林依巧感觉有人在叫她。
清醒之后她跳下了车,迅速整队集合。
天色刚蒙蒙亮,公社王书记几个人在门口迎着风站着。
“这位是董建华同志吧,幸会幸会!”王书记用力地握了握他的手。
看到一旁的林依巧,他迟疑了下,林依巧笑了笑,上前伸出手,“王书记好,我是女兵连连长林依巧。”
“你好你好!”王书记忙回握过去,弓着腰,他脸上满是岁月忧愁的痕迹,沟壑不平如山里的稻田,看不出是西五十岁的人。
“不必寒暄了王书记,您赶紧说一下今天的任务,我们立马开干。”董建华是个爽快人。
“好!”王书记从身边人手中接过几张纸,“这是今天的工程安排,这两天的任务主要就是修好大坝,房子什么的都不急,主要是这个大坝啊……”王书记摇摇头,压住眼泪。
“你们女兵连都是女同志啊,不必下水了,留在岸上帮忙吧。”王书记枯树般的指节抹过泪水,对林依巧说道。
“我们……”
林依巧犹豫了下,刚要上前,董建华拦住了她说:“确实,女同志还是要注意身体,我们二连在前面打头阵,你们负责后援!”
说完他首接向前走去。
林依巧也赶紧跟上,安排好任务后,两个连首接徒步三公里去了大坝,这地方己经完全看不出来是个大坝了,犹如荒地般破败不堪。
没时间多想,女兵连众人撸起袖子就开干,大家拉来了小推车推土,干的热火朝天的。
周围往来帮忙的社员很多都有残缺,但脸上却带着希望与期盼。
董建华在和一个大爷争论,他扶着大爷的手腕,好言劝着。
那大爷衣衫褴褛,残缺了一条腿,他枯败的手指紧紧抓住拐杖,眼神却是不一般的清明铄利。
“我是来帮忙的,不是来添麻烦的!这些小女娃都能上,我怎么不能!我连战场都上过!”
他声线颤抖着,却又坚定。
女兵连几个小姑娘闻言落了泪,染着泥的手指擦到了脸上,呜咽着说:“早知道就不来了,好苦啊──真的。 ”
林依巧递给她手帕,小姑娘接过后哭得更厉害了。
看着她,林依巧心里叹了口气,低头继续干活。
……
忙完一天下来,林依巧累得不行,这比她任何一天训练都累,身上累,心里更累。
洗去一天的尘土气,她又从床上跳了起来,走到桌边坐下就开始给齐钧写信。
她拿着钢笔,这钢笔还是她走前从齐钧那要来的,笔身很重。
她越写越难受,越写越委屈,字里行间全溢了出来,胡写八写,最后也不知道自己写了些什么。
装到信封里,当即就寄了出去。
第二天上工,由于大坝任务过重,上面怕女兵连和二连完成不了,又加派了当地的一个连过来。
林依巧推着装满了土的小推车,碎发微微汗湿,黏在俏丽红润的小脸上,她浑不在意,伸手首接拨到一边,转头却感受到一道炙热的视线。
小路旁站着一个叼着狗尾巴草的男人,他袖子不拘地撸了上去,小麦色修长的手臂上流过性感的肌肉线条,身材欣长有力,眉眼轻佻痞气。
他目光紧盯着林依巧,让人感觉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