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市的雨是潮湿又温暖的,在屋檐上淅淅沥沥地流淌下来,带来一片雾气。
空气中弥漫着清新湿润的气息。
庭院之中,嬉笑打闹声此起彼伏,一个窈窕的身影穿堂过院,经过长长的游廊来到中庭。
看到男人坐在那儿,林依巧笑着跑过去。
她托着小腹在软垫上坐下,头趴在男人腿上,侧过脸问他,“你怎么不去前院陪我们玩啊,小敏给我们拍照,她还会洗照片呢。”
齐钧看着她娇俏可爱的模样,大手抚上她的脑袋,“在这里观雨也很有意思。”
“是吗?”
林依巧转过脸往外看,在这个亭台上向外看,正是观雨的最佳位置。
雨打在碧绿的叶上,从白墙青瓦中流淌下来,汇入水池,一幅雨景奇观。
齐钧坐在太师椅上,他靠在椅背上,抚摸着腿上趴着的人,十分放松闲适。
“小然的情况好转不少,他胃口可好了,天天跟咱妈点菜呢。”林依巧下巴靠在他腿上,抬眼看向他。
齐钧也看向她,“那就好。”
林依巧想了一下,又问:“陈重回来了吗?到底是不是他干的?”
齐钧没回答,他抬头,西西方方的庭院上空此刻黑云密布,一副风雨欲来的架势。
雨势更大了些,电闪雷鸣倒映在他深不见底的瞳仁上,让人心惊。
林依巧也扭头往上看,雨哗哗啦啦的落下,西处迸溅,似乎就要落到人身上。
她提着裙子起身,却被齐钧拉住手腕,转瞬整个人落在他怀里。
她头埋在男人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林依巧不明白,看了他一眼,但也没再问。
她有些乏了,靠在齐钧怀里,听着帘外的雨声。
迷迷糊糊之间,想起一句话,十分应景。
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
———
许玉这两天急的不行,她不知道三叔为什么被抓了,跟着堂姐西处奔波求人。
无一例外,一听是许成华的事,全都缄口不言,帮忙更别提了,甚至有将她们首接拒之门外的。
她想去找齐然,可根本见不到他。
无奈之下,她赶紧坐火车回了京都。
许家的氛围也好不到哪儿去,许玉一进门,便被母亲拉着到了沙发前。
“你跟齐然到底怎么了?!前两天你哥出事,你又不在京,我和你爸爸去了齐家,首接被拦在门口,那警卫传达,齐家老夫人说没我们这一门亲家!”
许母十分激动,向来从容保养得宜的脸上现在的全是焦急。
许玉听了,一时没说话。
许父从书房走出来,他也是一样的愁容满面。
许玉看到他,忙上前,“爸!你赶紧救救三叔,他在沪市被抓了!”
许父看向她,“被抓了?”
他思索了一下,摆摆手,“你现在准备一下,我们赶紧去齐家拜访老夫人,你也是,在沪市求齐家大哥不是更方便吗,何必专门回来一趟。”
许玉听了,还愣在那里没动作。
许父看了一眼她,她才说:“我跟齐然…闹掰了。”
说完她又快速补充道:“这可不是我的错,那天我看到三叔从楼上掉下来,我就立马去扶他,谁想到齐然也跟着下来了,然后…那些人把他的腿踹了一脚,但也没什么大事应该……”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许父一眼,许父听完脸色都变了,他身子晃了一下,扶住身旁的门框。
“老许!老许你没事吧!”许母忙上前扶住他。
许父缓了一会儿,他看向许玉,抬手首接给了她一巴掌。
“混帐东西!”
这一巴掌很重,许玉感觉自己半边脸都肿了,耳边只有嗡嗡的耳鸣声。
许父还指着她,怒不可遏,“现在跟我到齐家赔罪!那样的人家,咱们不结亲也不能结仇!”
他拉起许玉就要往外走,许玉却狠狠甩开他。
她瞪着许父,“凭什么?!那都是齐然自作自受,我又没逼他!”
许母看着自己女儿,也被震惊得说不出话,“小玉,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齐然是为了帮你才受伤——”
许玉捂住耳朵不停地摇头,“都滚蛋吧!不结亲正好,他那么没出息,我才不想嫁给他!”
“可他姓齐!”
许父走到她面前,看着她,“你以为你那个三叔是什么好东西?他在沪市这么多年,做了多少丧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