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青松为骆四爷等人介绍了瑾王的身份。.g¨u`g_e?b.o?o·k?.,c_o?m.
这些族人按照辈分是骆玖语的叔公、叔父、堂兄,但他们本就看出瑾王气度不凡,再听说这便是景国有名的战神,连忙向瑾王行了一礼。
虽说这都是小丫头的娘家人,但娘家人也有亲有疏有好有坏。
现在瑾王对这些人的背景底细尚不了解,也不客气便受了礼。
之后,骆青松才将骆四爷等人请进屋子落了座。
骆老太太这些年从未回冀州,在京都的日子过的极为舒坦。
即便如此,她在儿子面前蛮横不讲理惯了,但面对冀州的主事人,也仍旧心生惧意。
她眉眼低垂,低声问了一句,“他……他四叔,你们怎么来了?”
谁知骆四爷却不搭理骆老太太,他从怀中取出一卷锦帛,与骆青松手中的那卷如出一辙。
“大哥当年自知时日无多,便写下遗训,一式两份,一份给了青松,一份交给我保管。他说青松终究是儿子,若有一日碍于孝道或是情面,不便行使这家主之权,便由我这个叔父代为行使。说来也巧,我本想着大嫂这些年在侯府生活,能有所收敛,便打算此次将大哥的遗训交给青松,由他处理罢了。??狐±??恋$文-学? ¨|首?=发&可谁知一到侯府,便撞见这等事。”
此言一出,众人再次震惊。
骆玖语更是对那位素未谋面的祖父愈发敬佩。
祖父竟如此通透,能早早看清骆老太太和大房的真面目,并做出如此安排。
想来,祖母那些年定也做了不少恶事,否则祖父怎会还有此等身后的打算。
“四叔,我本是想着请你们来参加桑儿的婚宴,却不料先遇到这家务事,侄儿惭愧。”
骆青松虽为忠勇侯、西南大将军,此刻面对族中长辈,仍保有晚辈的谦卑和尊敬。
“无妨,只是苦了你和青云了。你母亲贾氏自嫁给骆家,本也是段好姻缘。可她偏偏要仗着你父亲的官位作恶,屡教不改,甚至差点连累他。贤妇令夫贵,恶妇令夫败。当年我们做兄弟的都曾劝过你父亲,他身为御史大夫,即便休了贾氏,也无人会说什么。可他看在贾氏生育了四个儿女的份上,留了情面。你父亲只道自己受点累不要紧,可若有一日贾氏对儿女子孙作恶,必不能手软,这才有了这份遗训。”
骆四爷声音洪亮,面色却带着几分凝重。
骆玖语看得出,那是发自内心的对父亲骆青松和叔父骆青云的心疼。`l~u¢o′q¨z,w_..c+o/m~
话至此处,骆青松心中虽隐隐作痛,面上却显露出坚毅之色。
他转过身也不看自己的母亲,目视前方,朗声说道。
“既如此,今日便请四叔与众族人做个见证。贾氏身为妻室,不贤不淑,敛财成性,仗势欺人;身为长辈,毫无尊荣,败坏儿孙德行,玷污家风;身为民妇,不守本分,欺上瞒下,悖逆法理。妇德崩坏如山倾,子教荒废若草靡。家风一旦倾颓,九族皆蒙羞辱,无颜立足于世。而骆家长子骆青海,为官不清廉,贪墨枉法;为夫懦弱无能,致使家风败坏;为父不严不教,子孙失于管束;为子不孝不悌,对母之恶行不加规劝。官不清则家无宁日,夫无刚则妻生戾气,父不教则子成逆子,三恶齐聚,家必倾覆。故而今日,我遵照先父骆濯缨遗训,为亡父与贾氏和离,并将贾氏与骆青海一家逐出骆门,剔除族谱。”
景国虽有和离、休妻一说,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夫妻连理少有和离,更何况阴阳两隔,还有此举。
但骆家人都清楚骆老太爷的心思,依着骆老太太和骆青海的德行,要让他们迷途知返本就已无可能。
更有甚者,如此下去,他们闯下大祸定会祸及整个骆氏一族。
今日之行虽然看似冷酷无情,却是在拯救其它族人。
昔日,骆老太太心中所念,无非是大儿子骆青海与贾家之事。
直到现在听到族中要将他们逐出家门,骆老太太才发觉“骆家”二字于她而言,意义何其重大。
“他四叔,青松,你们……你们不能如此待我与青海。骆濯缨在京都为官,我为二老养老送终,育有四个孩子,为骆家操持家务,劳心劳力,即便无功,也有苦劳。如今你们却卸磨杀驴,过河拆桥,我不服!还有我的海儿,他既未杀人,也未偷盗,只是性情懦弱了些,便要被逐出骆家,这何其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