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仁闪烁得极快,像是在压抑某种过载的情绪。
“我只是想让他不能再靠近你。”机器人不懂道德,不受法律约束,眼里除了激活自己的主人,便再容不下其他。阿成:“他在家里安装监控,居心叵测,我只是想解决麻烦。解决麻烦,就得让制造麻烦的人失去能力,我不觉得我错了。”芸司遥:“那你有证据是他安装的吗?”阿成眼神中透出点困惑。@求3|^书+~{帮/~′ ?更°{>新o最_快:^芸司遥:“这就是你和人类本质上的区别,阿成。惩罚有警察,有法律,在这件事没有盖棺定论前,你千不该万不该和他动手。”那个叫春花的小机器人往左边看看,右边看看,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托盘放在了桌上,声音低如蚊蚋。“不要吵架不要吵架……”阿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芸司遥不想再和它多说。她推开阿成,径直走向大门口,按动门把手。阿成想要跟出去,却忽然顿住脚步。它左手猛地攥住胸前的衣襟,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胸腔心脏的位置传来阵阵剧痛。那阵痛来得又急又凶,密密麻麻的疼往外漫,一下攥紧了它的呼吸。机器人没有呼吸。阿成呆滞的感受着胸口的跳跃,宛如一具木偶,僵立在原地。“嘎吱——”木门打开,灯光昏暗,几盏最古老的壁灯悬挂在墙上。芸司遥刚踏出去,就感觉到了强烈的,被视线包围的悚然感。她停住脚步,抬眼看去。昏暗的墙壁上“缝”了密密麻麻的仿真娃娃头颅。它们有的镶嵌了半只眼睛,有的眼睛碎裂,残缺。这些娃娃都装了眼睛。只不过它们的眼睛或多或少都损坏了一部分。“姑娘。” 轮椅碾过走廊的地砖,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芸司遥看着走廊尽头。一个老婆婆坐着轮椅,吃力的向她而来。她坐在光与影的交界里,脊背佝偻着,却把怀里的仿真娃娃抱得极紧。那娃娃有着瓷白的脸,红得像血的唇,眼珠是玻璃做的,正对着走廊这边,像是在看她。老婆婆缓缓抬眼。她笑着道:“你和阿成闹别扭了吗?”芸司遥不动声色的打量她。老人松弛的眼皮耷拉着,眼尾的褶皱里积着暮色似的沉。是活人。她身上没有一丝机器的僵硬与冰冷。可即便如此,芸司遥也没有轻易松懈。这一整个房子里都是仿真娃娃,而她是这里唯一的“活人”。这本身就透着说不通的诡异。老婆婆的轮椅还在慢慢往前挪,金属轮轴的“吱呀”声顺着走廊漫过来。芸司遥:“你是谁?”“我?”老婆婆笑眯眯道:“我是这里的房主,你可以叫我阿东婆。”阿东婆?好奇怪的名字。轮椅眨眼就到了近前。老婆婆那双浑浊的眼睛像蒙了层薄纱的镜子。明明看不清真切,却偏让人觉得锐利清晰,似是将人心里的想法都照了出来。“你和阿成闹别扭了吗?”她又问了一遍。芸司遥道:“您在门外,该听的不该听的应该都知道了,不用我再重复说一遍了吧?”阿东婆笑起来,松弛的皮肤堆起几道褶皱。“我喜欢有个性的年轻人,”她喉间溢出点“嗬嗬”的轻颤,“你不用担心,机器人永远不会记仇。”“不论什么情况,我所制出的机器人,都不会伤害主人。”芸司遥:“你是制作这些仿真机器的人?”她看着这个故弄玄虚的老婆婆。“没错。”阿东婆笑容落得慢,散得也慢,停在脸上时,像蒙了层薄灰的旧画。“阿成不会伤害你,相反,你才是能主宰它生死的人。”“主宰生死?”芸司遥笑了,“先不说力量悬殊的差异,我说的话它能听吗?”要是能听,她现在也不在这了。老婆婆道:“它听的,只不过它还太小了。”她轻轻拍了拍娃娃的背。动作温柔得像在哄真的婴儿。“它才被激活几天,学到的东西有限,你要教它,教会了它才能明白。阿成最终能成为什么样的仿真人,由你一手操控,变成什么样子,也是由你自己决定。”“仿真人安装上眼球,它会有自我意识,最终变得像个真的活人……”芸司遥觉得这话有些耳熟,便道:“极致复刻屋是你开的?”阿东婆:“是我孙女。”芸司遥道:“孙女?”“是,”阿东婆叹息一声,道:“她太顽皮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