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很多地方都是未注明状态。
那时的星空要比现在危险的多,尤其是在探索一些未知区域时,像什么折跃门开在了黑洞视界里的事故比比皆是,往往要死上不少人才能开拓一片星域。
有这样一个反直觉的事实,在宇宙里观测星空其实只能看到漆黑一片,所谓璀璨的星空其实是极致的黑。.g¨u`g_e?b.o?o·k?.,c_o?m.
不知道第一个踏入星空的人类看到这样的景色会作何感想,每当海德拉姆在拉维利亚眺望那片漆黑的星空时,他就会设想那个人的想法。
幻灭、恐惧、还是义无反顾?
或许这都不对,人类不可能永远待在他们的家园里,即使宇宙一片漆黑。就像鱼不能待在一片注定会干涸的水洼,人最终也要踏出天关。
如今的人族已经将《梵蒂亚星图》填满,所拥有的星域更是远远超过了这份星图,他们的文明从宇宙的残酷斗争中活了下来,并获得了足以支撑他们发展到下个世代的资源。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是万亿普通人类的灵与肉。
是直到如今依旧割裂的种族。
是从人龙战争后直到现在的,延续于人民的苦难。
......
走廊的墙壁贴满了十分复古的镜子,每一面都镶着洛可可式的涡卷银框,可镜面被故意打磨得模糊不清,只映出人影的轮廓,像一场拒绝被看清的假面舞会。
这些镜子通常设置的很高,如果不凑近些甚至会很模糊。
海德拉姆看着镜子里模糊不清的自己,心思闪动,而后化为幽幽一叹。
“唉...”
[文明的兴衰不会影响人民的苦难]他想起了偶尔读过的诗集。
无论何时,文明总是在依靠千千万万的普通人负重前行,发展的代价由他们承受,荣耀却无他们半分。
世间总是如此,一直如此,必须如此。
他们的死亡是数字,在历史中只能留下些不痛不痒的描述,就如现在,他们的死亡也是这般不痛不痒。
可又能如何?除了他们自己,没人在意,或者说,没有强者在意。
弱小......这是他们的罪过,尽管他们本无罪。
......
橡木地板在脚下发出低沉的呻吟,每一块都被岁月磨出了温润的弧度。
诺威尔曼喜欢这种感觉,他的日子不多,没有了所谓的年少意气,岁月磨平了他的棱角,就像地板那温润的弧度。
这并非他的本意,却是他的现在。很多人之所以成为现在这样的人,大多的原因并不是愿意或者不努力,而是没得选。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想吧?配吗?
事实如此。
其实他很嫉妒克洛西娅,那个少女有着他所没有的一切,他所求不得的天赋仅仅只是人家的冰山一角。
好似命运这个东西就是如此的戏剧,在你最渴望它的时候给你判死刑,在你接受一切的时候又释放你。
起起落落。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诺威尔曼安静的坐在轮椅上,他的腿一直都不好,但或许是出于自尊,他并不想在克洛西娅面前表现出来。
自尊?这倒也说不上。诺威尔曼扯了扯毯子,给自己的双腿盖好,毯子缝隙里藏着几粒干瘪的薰衣草籽,不知是哪年从哪个摇摇欲坠的香囊里漏出来的。
他的母亲还在的时候很喜欢编香囊,每年他生日的时候母亲都会雷打不动的给他做上一个,里面大多是薰衣草籽。
即使是他去了刻刻夏学院的那几十年,母亲也从未忘记过他的生日,每年的香囊一做就是五十个,这么多年来,一个不少。
壁炉上方的石雕徽章已模糊了纹样,只剩一对交错的兽角倔强地突起,炉膛里积着冷灰,灰堆里斜插半截未燃尽的松木,树皮皲裂如老人的手背。
那个炉子已经很少点燃了,其实以拉维利亚的天气,家里有个炉子完全是多余的。
但斯里扬卡从不把这东西当作多余的事物,每年的“双月节”,所有的家人都会围在火炉面前,就连一直不怎么做人事的父亲,在那一天也不会对任何一个人动手。
(虽然家族不采用人龙战争后颁布的恶魔历,但出于对两位恶魔母神的尊重,在原本庆祝第四代人皇尤利西斯登基的节日上,加上了为两位母神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