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4年立夏的北京中医药大学神经再生中心,智能工作台的提示音此起彼伏,美仪的智能手环每隔三分钟就震动一次,显示新邮件通知。昕玥的发辫上别着写有“全球连线”的彩虹发卡,正趴在落地窗前数着楼下的采访车——从巴西的圣保罗到非洲的拉各斯,车牌号覆盖了七大洲。
“第237封患者咨询邮件,”苏然的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被揉皱的《赫尔辛基宣言》,“肯尼亚的脊髓损伤患者问,用当地的猴面包树髓能否替代鹿茸多肽。”他调出翻译后的邮件,眼底泛着青黑,“剑桥大学的合作实验室说,他们的临床队列扩大到500例,神经再生速度平均提升62%。”
美仪的指尖在全息投影上划过,全球患者分布图标注着32个国家的红点,非洲大陆的尼日利亚、亚洲的尼泊尔尤为密集:“《难经》说‘医道无国界,髓海共长生’,”她望着窗外的百草园,新移植的非洲柯拉树与本土黄芪正在共生,“当年太奶奶在战火中治病不分敌我,现在我们的疗法,也该属于所有被脊髓损伤困扰的人。”
跨国药企的谈判在下午三点准时开始。玻璃会议室里,某瑞士制药集团的亚太区总裁汉斯·米勒穿着笔挺的西装,手腕上的百达翡丽与美仪的翡翠脉诊镯形成鲜明对比:“我们愿意出价1.2亿欧元,”他的中文带着德语口音,“获得‘髓海导气疗法’的全球独家专利,包括古法锻针术和脉象定频算法。”
昕玥的马克笔在谈判记录本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她刚画的“药企大魔王”漫画里,穿西装的大灰狼正试图抢走银针小火车。美仪的声音却像浸了冰水的银针,清亮而坚定:“米勒先生,这套疗法源于中国的中医古籍,”她指着身后的《经髓秘要》影印件,“就像针灸铜人属于全人类,太奶奶的智慧,不该被资本的锁链束缚。”
汉斯的眉头皱成德语单词:“但研发投入巨大,专利授权是对科学的尊重。”
苏然突然调出开源协议草案,屏幕上跳动着“知识共享4.0国际许可协议”的条款:“我们测算过,核心技术——包括银针螺旋纹参数、脉象定频算法、中药多肽配比,”他的手指划过“禁止商业垄断”的红色条款,“在发展中国家的生产成本,不足专利药价的1/20。”
最动人的反驳来自昕玥。她举起IPAD,展示肯尼亚患者用椰壳锻针、用草药提取多肽的土法治疗视频:“看!他们用祖先的智慧理解‘导气法’,”视频里的非洲医生正对着摄像头比出针灸手势,“太奶奶的银针从来不是奢侈品,是刻在人类基因里的自愈密码。”
谈判在黄昏时达成共识。美仪团队拒绝了所有商业收购,转而与世界卫生组织合作,将核心技术参数在“中医再生医学开源平台”上公开。当汉斯·米勒离开时,他的名片背面多了昕玥画的小漫画:银针小火车驶过彩虹桥,桥边写着“医道如水,通润万方”。
开源后的第一周,平台访问量突破百万次。尼泊尔的医生发来视频,他们用当地的银匠打造螺旋纹银针,配合喜马拉雅红景天提取物,成功让首例脊髓损伤患者恢复脚趾运动;巴西的原住民部落传来手写信,说他们在雨林里找到了对应“髓海穴”的天然叩击石。
“看这个!”昕玥举着手机冲进实验室,埃塞俄比亚的康复中心正在首播,孩子们戴着她设计的卡通叩击头套,上面印着各国文字的“髓河加油”,“他们把导气法编成了康复舞蹈,每一个叩击动作都对应脉象频率!”
美仪的智能手环收到牛津大学的紧急邮件,杰克团队在印度贫民窟的调研显示,开源技术使脊髓损伤治疗费用下降87%,“那些一辈子没见过MRI的患者,”他的视频背景是泥墙诊所,“正在用太奶奶的‘髓海震动’理论,理解自己的神经在生长。”
深秋的北京,世界卫生组织的官员来访时,看见中心走廊挂满了各国患者的感谢画。肯尼亚孩子画的银针是长颈鹿形状,尼泊尔老人画的髓海穴是雪山图案,最动人的是幅集体创作——七大洲的手共同托起银针小火车,车身上写着昕玥的配文:“当中医打开大门,治愈就不再有国界。”
美仪在开源仪式上的发言很简短:“太奶奶在《经髓秘要》里写‘针药之术,为生民立命’,”她望着台下肤色各异的医学生,“今天我们做的,不过是把老祖宗的门锁打开,让阳光照进每一个被脊髓损伤困住的生命。”
当第一缕秋阳照在“中医再生医学开源平台”的logo上,美仪忽然想起三年前在实验室的争论——是否该对完全性损伤开展试验。现在她终于明白,真正的医学突破,从不是少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