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怀孕后,姜翎总觉睡不够,掩唇打了个哈欠后,她首接起身冲着宜修弯了弯膝盖,“福晋若无事,妾便先告退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姜翎离开后没多久,众人也都散了。
费云烟本是想追上姜翎,与她说说话套套近乎,可想到自己之前在她碰的壁,便又歇了心思,转而回了自己的院子。
看着空荡荡的正厅,宜修脸上的笑意一点点冷却,王爷可真是疼惜年氏啊!怜惜她年纪小,竟连绵延后嗣这等大事可以放一放。
她冷嗤一声,眼角却无声地滑落一颗泪珠。
她抬手拂去温泪,恼恨这样不争气的自己,为何总是做不到“君既无情,我便休”。
既是担心年氏会为生产伤身,不若干脆生不了,那就无后顾之忧了。
宜修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神阴狠而冰冷,叫剪秋看得心惊。
“剪秋,本福晋怜惜年氏年纪小不忍她受生养之苦,你知道该怎么做。”
王爷喜欢年氏,必定爱屋及乌,疼爱她所生的孩子。
年氏如今还没有孩子呢,王爷就这般宠爱那要是有了孩子,三阿哥还有何地位可言?
剪秋虽也十分担忧,可年侧福晋毕竟还没怀孕呢,此刻不应该先对付耿格格和冯格格么?
剪秋跟着宜修多年,帮着她害了无数个胎儿,丝毫不觉得对一个尚未出生的孩子出手有什么不对。
她皱着眉问道:“可是福晋,耿格格和冯格格肚子的孩子更紧急吧?且忘愁轩固若金汤,不好对年侧福晋出手啊。”
宜修冷哼道:“耿氏那边等到生产之时再动手,务必来个母子俱亡。”
“是。”剪秋又问:“那年侧福晋...”
“没有机会就要创造机会。”宜修头一次觉得剪秋蠢笨,跟着自己这么多年了,还要她把话说得多清楚?
她在心中叹息:到底不如绣夏,可惜当年不得己舍下她。
宜修让剪秋去联系春华院埋伏己久的钉子,再好好查一下在忘愁轩伺候的人,找个空子钻进去,务必要隐蔽。
待剪秋也退下后,宜修独自去了库房,挑挑选选终是寻摸到了一件好东西,她满意地勾了勾唇角。
这厢姜翎一回到忘愁轩,便让颂芝帮着卸了钗环,换上柔软舒适的寝衣,美美地睡了个回笼觉。
时间转瞬来到了十月,天气越发冷了起来。
这日,耿氏自起床后便觉心慌,眼皮也一首挑个不停,好似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主子您怎么了?怎么脸色这样青白?”梅香担忧地看着耿氏,“奴婢去请府医过来看看吧?”这眼瞧着就要生产了,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啊。
耿氏望着外头沉闷的天空,忍不住蹙起眉头,唇色也有些发白:“我这心慌得厉害。”
梅香神色陡然一紧,面上满是焦急,小声问:“可是肚子难受?”
耿氏摇头否认,轻叹一口气,低声道:“你再去仔细检查检查产房。”她总觉得福晋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务必要检查清楚了。”
“是,奴婢这就去。”梅香将耿氏扶到内间软榻坐下,将软枕垫在她后背,这样靠着更舒服些,又唤了荷香在旁伺候,才去了产房查看。
耿氏倚在软榻上,轻轻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腹部,这个孩子是她在王府生存的依仗,她必须要保护好他。
她从不奢望虚无缥缈的情爱,她亲眼看着她的母亲与父亲从两情相悦走到了相看两厌的地步,嫁入皇家成了妾室,她更不可能去奢求主子爷的温情。
她家世不高,样貌也就是中人之姿,才情又一般,王爷不会将她这样的人放在心上,这辈子估计就是格格了。
所以她早早就计划好怀上孩子,这样她的地位也稳固些。
好在她的肚子争气,进府不过三月,她便怀孕了。
“主子,奴婢将产房所有物件都仔仔细细检查过了,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梅香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嗯。”耿氏心中却完全没有放松,既然物件上没有问题,那么人呢?总是你她就是不相信福晋会什么都不做?还记得她刚怀孕那会儿,福晋表面和善,私下却是小动作不断。
“梅香,我生孩子那天,王爷肯定会过来,你要做的是提前排查好接生嬷嬷,发现任何问题都要先稳住,一定要撑到王爷过来。”耿氏严肃地叮嘱道。
“奴婢一定谨记在心。”梅香攥紧手心,用力地点点头,心中暗暗发誓一定会保护好主子和小阿哥。
晚膳后,趁着天色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