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哈哈一笑,笑说无碍。
“今年的花开得和从前一样好啊。”胤禛不知他在想什么,干巴巴地说了这么一句。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皇上转过身看着开得红艳艳的梅花,眼底划过一丝怀念。
他这是怀念柔则么?胤禛蹙了蹙眉,他难道看不出柔则的小心思?又多嘴了一句,“华妃折了些梅花插瓶,她不是有意的。”
“是朕有心。”皇上看着红梅,想起那日初遇纯元的场景,一时有些感慨。
胤禛没有接话,心里还在想着方才的事,娇娇儿看他的眼神似乎透着疏离,不若从前热烈了。
心像是被密密麻麻地戳下了针孔。
“朕没想到宫女里头也有才学之辈,也算是意外之喜了。”皇上笑说,眼神带着玩味和一丝惊喜。
胤禛回过神来便知他的意思了。
不过两日,就闻宫中多了一名“妙音娘子”,没多久便封了答应,可以说是风光无限。
这让不受宠的夏冬春很是不爽,旁的人也就罢了,偏偏是个比她低贱十倍的宫女,这叫她情何以堪?
不只是她,后宫多少人都看不过眼,偏这位余答应不知收敛,到处得罪人。
可架不住皇上喜欢呀,又有华妃撑腰,行事越发嚣张了。
这些胤禛都不在意,他只想着如何才能再见到娇娇儿。
这段时日,皇上时常找他入宫下棋,可后宫却是去不得的,一时十分憋闷。
不说他憋闷,姜翎心中也郁闷不己,匆匆一个照面,怕是果郡王都没看清她的脸吧?要不她还是专注攒功德吧,感觉这个比攻略那见不着的人靠谱多了。
不过她有个疑问,为何总觉得果郡王身上的龙气更浓郁些呢?
难道是皇上太老的原因?
姜翎摸了摸下巴,恶趣味地想着,险些笑出声来。
“浣碧,你在笑什么呢?”甄嬛正在看书,一抬头就看见她捂着嘴不知乐什么。
“奴婢只是想到那余答应被太后褫夺‘妙音娘子’的封号,觉得很是解气,谁让她之前那般嚣张,连眉庄小主都不放眼里。”姜翎随便扯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这话在咱们宫里说说也就罢了,出去就别说了。”甄嬛浅笑,“对了,流朱新做的春意酥,你给陵容送些过去,她爱吃。”
“是。”姜翎福了福身,便朝着延禧宫去了。
延禧宫里,安陵容刚刚回到屋里,便见宝鹃欢喜地说皇上今夜翻了她的牌子,花房特意送了名贵的玉台金盏。
安陵容自然欢喜,她期盼许久了。连一个低贱的宫女都与她平起平坐了,她如何不着急?她羞涩地低头浅笑:皇上终于想起自己了。
这时,姜翎过来了,她一进屋就见到了那醒目的玉台金盏。
“奴婢拜见安答应。”姜翎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安陵容这人最是敏感多疑,可不能敷衍,免得她多想以为自己不尊重她。
“浣碧来了。”许是今夜要侍寝,安陵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羞赧,十分青涩,“可是姐姐有什么吩咐?”
“流朱新做了春意酥,小主记得您爱吃,便叫奴婢送了些过来。”姜翎将手里的食盒提高了些,还不待她再说些什么,就听宝鹃抢话道:“多谢莞常在美意,只是我们小主今夜要侍寝,不宜多食。”
姜翎顿时一脸惊喜地笑了,对着安陵容又行了一礼:“恭喜安答应!”
得知甄嬛病中还惦记着自己,安陵容觉得心里暖暖的,她对宝鹃说道:“我正巧有些饿了,你去帮我沏壶香片茶,配着春意酥吃正好。”
宝鹃不满,却不敢多说什么,暗暗瞪了姜翎一眼。
姜翎并未理会她,笑着将食盒打开,取出点心放到桌上。
“这玉台金盏可真好看!”姜翎赞叹道,随后她皱起眉头叹道:“只是好看归好看,却是只能远观不能近闻。”
“为何?”安陵容的老家在偏远的松阳县,父亲又只是个小小的县丞,不曾见过这样名贵好看的花,也不知这玉台金盏有何蹊跷。
“这时节玉台金盏开得正盛,我们小主爱花,前几日也曾向花房讨要了一盆,花了好些银子呢!”姜翎有些肉疼地扁扁嘴,接着说道:“哪知温太医过来把平安脉时说,这玉台金盏的香味闻久了会引发手脚冰凉、眩晕发抖等症状。”
她瞧安陵容苍白了几分的脸色,宽慰道:“幸好小主并未久闻,待会儿让丫鬟将这东西放到外间,应当不要紧的。”
“多谢你告诉我这些。”安陵容感激地握了握姜翎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