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村民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有人试探问李氏和裴妗虞:“或许,真是冤枉了她?”
“会不会真是田氏她自己的米?”
“毕竟米长的都一样。”
田氏见有戏,更是闹得更厉害,哭着要撞树自杀,说自己这么大年纪了,还凭白被人泼脏水,她不活了。
她就是料定了裴家人没办法证明米是他们家的。
裴妗虞脑中忽然灵光一闪。
“要是我能证明这米是我们家的米呢?”
赖在地上的赵刚娘想了想,就算裴家人的米是白米,但那又咋滴,白米总归是县城里买的,她也能说他们家在县城买的白米,没舍得吃才藏在起来。
结果没想到却被人污蔑。
心中有了对策,田氏便十分有底气道:“要是你能证明这米是你们裴家人的,我就...我就给你们裴家人磕头道歉。”
她的磕头道歉对他们一点用也没有。
而且还会容易被人说闲话。
李氏对裴妗虞摇了摇头。
裴妗虞明白,对着田氏道:“我不要你磕头。”
李氏正在心里感叹她和西娘的心有灵犀呢,就听西娘水灵灵道:“要是我能证明米是我们裴家的,你就给石头沟的人磕头道歉,说你辜负了他们的信任,你是个骗子!”
李氏:“......”
她是这个意思吗?
但转念一想,别说,西娘这个法子还挺好。
既给了田氏应该有的惩罚,还让石头沟的人对他们自己刚刚说的话感到愧疚。
最重要的是,田氏磕的又不是他们,没人会在这件事上对他们裴家说闲话。
越想,李氏眼睛越亮。
西娘果真是聪明啊!
裴妗虞完全没想到李氏想了这么多。
她就是觉得,给他们磕头,他们几个人啊。
要磕就给村民们磕呀。
他们人多,磕死她,让她敢偷我们家米。
哼!
裴妗虞双手叉腰问田氏:“所以你敢不敢?”
田氏当然敢,但看着裴妗虞这么信心十足的样子,心里又有些打鼓。
可想来想去,还是没想到裴妗虞要怎么证明。
这时,赵德厚走到裴妗虞面前,一脸憨厚道:“丫头啊,不是我故意为难你,但是你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让你以前的娘难堪,要是真冤枉了,我们也不好就这么算了。”
李氏最不耐烦看到赵德厚这副虚伪的样子,上前一步挡在裴妗虞面前,冷笑一声:“你想怎么样?”
赵德厚叹了口气:“我们要的也不多,就赔我们一百斤米就是了。”
在场众人猛吸一口凉气——
赵德厚,这可一点也不德厚啊。
一百斤的米,这不是要裴家人的命吗?
数量太大,李氏一时之间不敢应承。
即使她相信西娘,但她毕竟年岁不大,若是...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声:“好。”
张氏提步走来,平日里和煦的表情有些冷,她淡淡道:“我们裴家应了。”
“若是西娘能证明,那就让田氏好好给大伙磕磕头。”
“若是没办法证明,舍了这米又如何,我们裴家在这山里,还会活不下去不成?”
“只是到时,我们裴家和你们,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惊在原地,脸上表情纷纷凝固。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不就是怀疑田氏偷米吗?
事情怎么就闹到这个地步了?
村民们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眼神中满是懊悔,眼神不住地在裴家众人和赵德厚夫妇之间来回。
方才质疑裴家,替田氏说话的村民,此刻纷纷低下了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若不是裴家,他们石头沟的人也不能活到现在。
要是裴家就此真跟他们分道扬镳,他们心里过去不是一回事,还有一点,裴家不在,他们心里就不安。
其中一位平日里快人快语的婶子,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眼神中满是愧疚,小声嘟囔着:“这里正不在就闹出了这种事,等里正他们回来了,我们要怎么交代啊。”
赵德厚看着众人的反应,脸色有些发白。
同时心里也有点懊悔,他刚刚为啥脑子一抽报那么多的粮,就算报个十斤也好啊。
赵德厚双腿微微颤抖,偷偷瞥了眼田氏,眼底满是埋怨,都怪这婆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