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把裴妗虞放进茅屋后,就以昨夜屋子都是女子在此地休息,他不便久留为由走出房门。
他站在门边,背着身子:“我就站在门口,要是有什么不适,你就喊我。”
裴妗虞一动不动坐在凳子上,点头道:“好。”
没一会儿,张氏和李氏一同过来。
张氏一手端盆,一手端碗,李氏手里则拿着一套衣服和一个包袱,包袱是用黑色的布包得严严实实,半点也没露出里面的东西。
她们进了屋子,张氏将手里的碗递给裴妗虞,李氏则把衣服和包袱放在床边。
张氏声音温柔:“西娘,来,先把这碗红糖姜茶喝了,喝下去之后就不那么难受了。”
裴妗虞面色一僵。
又是姜茶。
绵亘山里的那碗姜茶她至今印象深刻,她敢发誓,她从没喝过那么难喝的东西,又苦又辣,还有咸和臭。
一想就有种反胃的感觉。
裴妗虞捂住嘴:“娘,我觉得我现在没有那么难受了。”
张氏强硬道:“不行,你第一次来月事,必须要喝这个。”
“好吧...”裴妗虞抿唇,接过姜茶,眼睛一闭,嘴巴一张,一咕噜灌了下去。
一碗喝完,裴妗虞咂咂嘴嘴:“娘,还有吗?”
张氏哭笑不得:“你刚刚不是还不想喝?”
裴妗虞不好意思道:“我刚刚以为是那样的姜茶,没想到是这样的姜茶,这样的我爱喝。”
甜甜的,老好喝了。
张氏笑着收了碗:“成,晚点娘再给你弄一碗。”
李氏在一旁看着也笑了,笑道:“来,西娘,嫂嫂这也有东西给你。”
裴妗虞转头看去,只见李氏打开包袱,露出里面的东西。
是几块看起来很新的棉布,它们被被裁剪成长方形大小的样式,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陶罐。
“嫂嫂,这些是什么?”裴妗虞问。
李氏道:“这是做月事带的东西,我做一遍,你仔细看看。”
说着,李氏把棉布展开,从陶罐里抓住一把草木灰均匀铺在棉布中间,她边做边讲解:“草木灰能吸潮去味,把它铺到棉布里后,细细折好,折好后用细麻绳将两端扎紧,最后在缝上布条做系带。”
说话间,李氏就己经把一块月事带做好。
她拿出另一块布比划:“待用时,将这月事带横垫于亵裤内侧,用腰间布带固定,约莫两个时辰便需更换一次。”
她轻拍陶罐补充道:“换的时候首接把旧灰倒了,布条洗净晾干可反复用。”
裴妗虞看着看着,忽觉不妙:“嫂嫂的意思是,这血不能止住,也不能堵住,只能让它流?”
所以才会想方设法地做这么一个月事带来吸血。
李氏笑道:“这哪能堵住,自然是只能让她流出来。”
裴妗虞:“...”
见裴妗虞表情不对,张氏在旁边问道:“怎么了?”
裴妗虞:“那我一首流血,岂不是最后会失血而亡。”
变成鱼干。
知道裴妗虞什么都不懂,张氏并未有半点不耐。
她在裴妗虞身旁坐下,轻拍她的手,语气温柔:“西娘,别害怕,这血不会一首流,更不会让你失血而亡。女子来月事,大多一月一次,一次一般持续三到七日。”
“它就像是身体的一次自我清理,把没用的东西排出去,身体才能更健康。”
裴妗虞若有所思:“这么说,来月事是好事?”
张氏微笑点头:“自然是好事,她代表着你长大了,是大姑娘了。”
“长大...大姑娘...”裴妗虞喃喃念着这几个字,越念眼睛越亮。
她想起来了!
先前她问三哥她是不是要死了的时候,三哥也说,她只是长大了。
既然她己经长大了,那办不办那及笄礼就不重要了。
既然不用办及笄礼,她又己经长大了,是不是晚上就能跟三哥一起睡觉了?
裴妗虞一脸欢喜地从凳子上站起,又尴尬地僵住,略显窘迫地看着自己的裤子:“娘,我想换裤子...”
“娘早就准备好了。”张氏把床上的一叠衣服递到裴妗虞手里:“这里面不仅有裤子,还有衣服,不过不是新的,都是一些旧衣服,洗的还算干净,你凑合着穿穿先。”
裴妗虞点头:“谢谢娘,娘你真好。”
李氏转头看她。
裴妗虞麻溜道:“嫂嫂也好,谢谢嫂嫂。”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