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妗虞惊讶捂嘴：“你的意思是，那些水猴子，是漂在水面上的...浮尸？”

浮尸浮尸，浮的都是尸体。¤,小{?-说?宅?? 3追!~最>μ3新2~?章`3节?

己经是死去的人，又怎么会？

但抛去惯有的思维，仔细回忆起那些水猴子。

它们的动作僵硬，眼中没有灵智，只有对血肉的渴望。

它们身上还穿着衣服，有鼻子有眼睛有嘴巴，只是大多己经腐烂变形。

裴妗虞甚至还看到一只水猴子头上戴着发簪...

联想到她和三哥一路走来，越靠近栖霞湾，浮尸越少这个现象，裴妗虞心中基本认同这个少年的猜测。

少年眉头紧蹙，指节不自觉地攥紧窗框：“我知道这听起来荒诞至极...我跟许多人说过，他们都不信。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你们若是不信...”

他觉得他真是疯了，他跟阿爷，跟好友，跟自己村的人都说过这个猜测，但都没一个信的。

他们都觉得一定是水猴子把那些浮尸吃了，还穿了它们的衣服。

所以在最初，他试图让大伙儿把浮尸都烧了的这个提议，并没有被接纳。

少年有些颓然，却忽然听到清亮的嗓音响起。

“我相信。”裴妗虞道。

少年剩下的话卡在喉间，眸中浮现惊愕：“你相信？你真的相信那些水猴子是浮尸？”

“你猜的不错，他们就是浮尸。/w*a′x?s\w`.*c~o`m?”裴玄薄唇轻启，肯定了少年的猜测。

少年更加错愕：“你怎么知道，他们就是浮尸？”

他本来也只是猜测，甚至这个猜测出来之时，他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其他人虽然不相信他，他虽然失落，但也能够理解，但现在突然出现两个人，都愿意相信他。

甚至还言之凿凿告诉他，他的猜测没错，这让他更觉难以置信。

裴玄负手而立，目光从不远处的芦苇荡上一扫而过，声音低沉：

“《南疆异闻录》中记载，古时羌族为守护先王陵墓，培育出一种名为“蚀骨虺”的异虫，此虫卵可蛰伏千年不腐。”（虺：huǐ）

“一旦墓穴被毁，虫卵中的幼虫会破卵而出，它们形如青丝，能自七窍钻入尸身，存于脑中，控制尸体。”

“被它们寄生的尸身，名为虺尸。”

“虺尸昼伏夜出，嗜食生人脑髓。”

“此次赤州洪患，百年难遇，许是洪水冲垮了古墓，释放了蚀骨虺的虫卵。”

还有一点裴玄没说的是，情报中的千重莲线索，指向的便是羌族王陵。?j_w￠x*s?.^o￠r*g^

这话听得旁边三人一愣一愣的。

等裴玄说完后，裴妗虞迟疑问道：“那活人呢？他们会不会也钻进活人的脑子里？”

想到那种可能，裴妗虞便有一种鱼命不保的感觉。

这个问题也是少年和老翁极其关心的问题。

裴妗虞刚一问完，两人便同时点头，同时盯着裴玄的嘴巴，生怕他的嘴里说出什么他们不爱听的话。

裴玄缓缓摇头：“活人躯体自有屏障，蚀骨虺无法轻易侵入。”

“但...”

在众人松了口气的时候，裴玄悠悠说了个‘但。’

刚放下的心又提起，少年忐忑道：“但什么？”

“但若是被蚀骨虺咬到，又或者...”

“身上有伤...”裴玄视线缓缓下移，停在老翁手臂缠着的暗红色布条上，“蚀骨虺会顺着伤口进入人体，最后钻进脑子。”

空气骤然凝固。

“这...这...”老翁脸色霎时苍白如纸，若不是少年扶着，几乎要站不住。

少年的脸色也十分不好，扶着老翁，嗓音发颤：“这是阿爷早上收拾芦苇时不小心被割伤的，不是被虺尸咬到的，一定不会...”

裴玄目光微沉，沉声道：“活人若是被蚀骨虺侵入，七日之内会逐渐出现畏光，关节僵首等症状。”

“最终眼白泛绿，最终彻底沦为虺尸。”

......

寂静中，老翁忽然扔了拐杖，踉跄走到阳光下。

少年也忐忑地看着他。

片刻后，老翁忽然颓然坐下，面色灰白地喃喃道：“完了，完了。”

少年眼眶泛红：“阿爷，你怎么了？”

老翁浑浊的眼睛流下一行热泪：“阿爷觉得今天这太阳实在太过刺眼了，一对上就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