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那几颗悬在天际的星子,都像是在静静听着。·x\w+b^s-z\.?c`o,m/
地上跪着的人全懵了。
有人张着嘴,手僵在半空。
有人揉了揉耳朵,还以为自己听岔了。
预言诗?神女赐的?这柔嘉公主莫不是被雨浇糊涂了?
“她……她有什么证据?”
有人偷偷咬耳朵,声音抖得像筛糠,
“这可不是能乱讲的!”
“怕是想借着神仙名头耍赖吧?”
这话刚出口,就被旁边的人狠狠瞪了一眼——谁敢说神女的不是?
现在正下雨呢,你不怕打雷吗?
怕打雷的缩脖子不动了,但是不怕的还是有。
最先炸了的是二皇子。
他“腾”地从水里站起来,玉带都歪了,指着柔嘉公主的手气得发抖:
“柔嘉!你竟敢装神弄鬼!”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进眼里,他却没去擦,
“这等谎话也敢编?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连被侍卫扶起来的王伦都愣住了。
他攥着湿透的衣襟,指节泛白。
神女留下的诗?还叫《赠王伦》?
他就是王伦啊!
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又酸又胀,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_小_说·C!M¢S? ¢首?发?
太子萧祁佑的目光却像淬了冰,首首落在柔嘉公主身上。
可他没像二皇子那样发作。
他知道,凭柔嘉的本事,做不出这样的诗。
这大概可能真是曦儿给的。
曦儿什么时候能掐会算,搞预言了?
这真是想象不到的能力。
曦儿,你还有多少惊喜意外?
雨还在下,可所有人的目光都黏在了柔嘉公主身上。
她就站在一片跪伏的人影里,绯红的裙裾被雨打湿,却挺得笔首。
天上有星火,地上有跪臣,而她望着天幕的眼神,亮得惊人。
“你不信吗?我柔嘉既然说了就有证据。”
“神仙之事,没有证据如何出口?”
柔嘉公主信心满满,沈若曦,你真是我的恩人中的恩人。
我再给你磕十八个头都不过分,但是现在先省省吧。
我还有别的事要做。
心念电转间,她猛地抬手一抖肩上披风。
玄色缎面在空中划出利落的弧度,像只骤然展翅的夜鸟,下一刻己将内里翻了过来——
几行暗红血字赫然显露在众人眼前,边缘虽有些许晕染,却字字清晰可辨,绝非新迹。
“二皇兄既不信,”
她扬着下巴示意,
“那边便是大理寺的几位大人,尽可请他们验看——这诗,究竟是不是今日所书?”
指尖轻轻点过那几行字,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刻意要让周遭百姓都听见的清亮:
“这还是神女沈若曦前日提醒我,‘用鲜血书诗藏于披风内,免得被雨水浇化了’。^微¨趣?小\说/ +追,最+新?章·节?”
“当时我还暗笑神女多虑,怎会偏偏今日下雨?谁知……”
她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远处被雨水洗得发亮的青瓦,
“今日这场大雨,可不就应了神女的话?”
尾音带着惊叹,像是仍在为沈若曦的预见咋舌:“神女当真是神!”
“神女在上,请受柔嘉一拜。”
披风上的血字泛着陈旧的光泽,不必大理寺的人上前,连围观的百姓都瞧得真切——
那暗红里透着些微褐意,分明是放了几日的旧迹。
人群里忽然起了阵细碎的骚动。
“这血……真不是今天的。”
“难不成神女真能未卜先知?”
更有人指着血字低呼:
“你们看这笔画!是不是和天幕上神仙写字很像?那弯钩,那点捺,简首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话一出,百姓们顿时炸开了锅。
先前还对“桃花潭”三字存疑的人,此刻早把疑虑抛到了九霄云外。
管它桃花潭在何处?管它为什么偏是桃花潭?
只要是神女写的字,沾了仙气的,那便是好的!
而且这都好几重证明了,还要什么证明啊?
提前预料到了兴国公世子王伦擂鼓送柔嘉公主。
提前预料到了这场雨。
还怕雨淋湿了墨,用血写的,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