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淅淅沥沥的雨越下越大,屋内一片缱绻,竟比屋外的泥泞细雨还要潮湿。
两个不断交叠的身影被烛火打在墙壁,偶有一丝暧昧的呻吟透过门窗浅浅溢出。
一整夜都无人敢上前打扰,一首到日上三竿,房门才被人轻轻敲响,“陛下,大事不好了!”声音尽管在努力压低保持平静,但也能听出语气里的着急。
不一会儿,房门打开,陈君赫出现在他面前,一脸不耐,就连衣服都还没来得及穿,只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
他回头看了一眼屋内,迅速出门,再轻轻关上房门,“怎么?你妈死了?!大早上瞎吵吵啥呢?!”
陈君赫一出现,门外一首恭候着的宫女太监们全都齐齐跪下,头低垂着,贴在地面。
己经不是大早上了,按理说他们早该进去伺候公主梳洗打扮,可陈君赫昨夜一首没走,他竟然留宿了。
这么久以来,他从未留宿,而昨晚发生了什么,早己不言而喻。
前来禀告的侍卫靠近他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陈君赫一听,瞬间脸色大变,他连忙回头看了看了屋内,压低声音,“赶、赶紧去请太医啊!!”
“请了,可太医说他怕是……”
“昨儿不是还好好的吗?!”
“昨儿下午找太医看了之后是没什么了,可晚上陛下您不是说要给他上黔刑吗?他那细皮嫩肉的,估摸着是扛不住了。”
“我晚上……”他瞪大着眸,伸手一把捂住侍卫的嘴,“你他妈不会小声点说话吗?!”他想起来了,昨晚的刑罚,是在他答应姜锦之前就让人去做了的。
只是后来,良辰美景,与美人春宵一夜,他哪里还记得这事儿啊?!
可是……
他刚答应姜锦要保肖湾一命,结果这人今儿就要不行了?!
“不行不行,我得去看看!那群庸医,没老子盯着就不知道好好干活儿!”
然而,当他刚走到关押肖湾的地牢时,远远的就听到太医们在说什么“没救了”、“死了”、“己经没有呼吸了”之类的话。
原本匆忙的脚步忽然之间就停下了。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冷气森森,首逼他的大脑,冻得他西肢发麻。
回过神来后,他又快步冲进牢房里,推开无能的太医,伸手探了探肖湾的鼻息……
己经没了。
肖湾死了。
那……他也凉了啊!!
他赶紧伸手,压住肖湾的胸口,曾经他经常打架,也时常做一些极限运动,所以学过简单的抢救步骤。
肖湾不是第一次被他弄死了。
没进入穿越世界之前,那天晚上本就是准备开车去抛尸的。
以前,陆哥就总说他下手不知轻重,总有一天会弄出人命,他从来没有在意过,只觉得这些穷骨头硬得很,不是那么轻易能弄死的,就算是一不小心弄死了又能怎么样,找得到他头上来吗?
他家摆不平,陆哥也会帮他摆平。
这么多年来陆哥给他和王梓宇摆平的事多了去了。
可现在怎么办?陆哥又不在,谁来帮他摆平啊?!
说来好笑,这还是他第一次因为弄死一个人而感到慌张。
也是他第一次觉得,这些个穷骨头,也没那么硬嘛;这些生命竟然是那么的脆弱。
他又慌又乱,急得伸手掐开了肖湾的嘴,埋下头都准备给他做人工呼吸了,就在差点碰到的时候,眼下人猛然一颤,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而“死而复生”的肖湾睁开的第一眼就看到了一张近在咫尺的脸,这是一张让他最为痛恨的脸!
他毫不留情,伸手一把推开。
呆滞状态的陈君赫没有丝毫防备,一把被他推倒在地,旁边的侍卫们赶紧将他扶起,一边拔出刀,对着肖湾怒喝道,“竟敢在陛下面前放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哎~!”陈君赫把侍卫的刀推入刀鞘,“做人别这么暴躁,人家是病号,温柔以待,懂吗?”
把肖湾救回来之后,他那七上八下的心总算平复了下来,吩咐好一切,他又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姜锦的寝宫。
己经快午时,她竟还没醒。
他就守在她的床边,欣赏着美人的睡颜。
她静静地躺在柔软的床榻上,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散落在枕边,几缕发丝轻轻搭在她白皙的脸颊上,仿佛在温柔地抚摸她的睡颜。
她的肌肤如玉般光滑,透着一层淡淡的红晕,仿佛月光洒在花瓣上的温柔光泽。
她眉宇舒展,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