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人,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事啊?”
萧邢正准备迈出的脚步突然僵住。
东宫门外墙边,独孤青晃着手中的玛瑙鞭,嬉笑望着萧邢。
萧邢悄悄紧了紧怀中的钱袋,打着哈哈道:“啊……郡主,我还以为你回府了呢,要不要我送送你……”
独孤青奸笑道:“幸亏刚才太子妃找我有事,要不然本郡主今天就吃了大亏了!”
萧邢心虚道:“郡主身份尊贵,聪明伶俐,怎会吃亏?”
独孤青逼近一步,挥着拳头怒道:“你这家伙果然在骗我,明明人家兰风渡只送了三十桌,你却骗了六十桌的钱,可恶,居然让本郡主背这个黑锅……”
萧邢突然脸色一紧,正色道:“我承认,确实是多收了三十桌的钱,但这钱我是替郡主收的,没想到……居然被郡主误以为我中饱私囊,实在是伤了臣的心!”
说到些处,萧邢偷瞄了独孤青一眼,见她眼神清澈,接着说道:
“这钱的是替郡主先保管的,郡主你想啊,你太子表哥这人不仅视钱财如命,而且生性多疑,若是他派人去查不就露馅了吗?
我无所谓,最多挨几板子,再罚我半年俸禄,当我这一年白干,可若是影响了郡主清誉……
所以我呢,自作主张,先将这三十桌的钱收起来,等此事过去风平浪静,我再将这三十桌的钱送与郡主……”
独孤青狐疑道:“真的?”
萧邢一拍一胸脯,正气凛然道:“我的人品一首是我最骄傲的地方……”
独孤青忽然噗嗤一笑:“你这人真无耻,说假话的时候脸都不红一下。”
萧邢:“……”
第二日萧邢刚到东宫,就被人告知去虞候开府,府卫将军——也就是萧邢的顶头上司李同镐找他有事。
李同镐与萧邢年纪相仿,是陇西李氏一族的旁支,只不过到他这一代只剩下这并无实用的名份。
好在陇西的李氏还是有点人情,帮他举荐了这个府卫将军的闲职。
名义上是个将军,统领的不过只有虞侯开府的两班人马,加起来也不过西百来人。
虞候开府虽然也隶属禁军序列,负责东宫的警卫和太子的安保工作,其实更多的作用类似于后世的仪仗队。
虞候开府的这西百人大多都来自大兴城内的权贵旁支,鲜有人上过真正的战场,平时铠甲鲜明,其实战斗力基本为零。
萧邢不敢耽搁,在东宫詹事府告了假,便往虞候开府赶去。
刚行至东宫门前,恰遇一队人马,一人勒马停住,一位金发碧眼,宽袍大袖端坐马上的西旬的威武男子笑道:“萧大人这么急匆匆的要去何处?”
萧邢抬头见那男子锦袍玉带,端坐马上英气逼人,旁边随行几个家将,身边一匹马上有个三旬男子,一身圆领儒服,笑容可掬。
萧邢这才看清这人正是司隶台的刺史刘忆,因为在司隶台一天都不曾当值,自打第一次见过后再没遇见,却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碰到。
萧邢迎过去拱手道:“原来是刘刺史,失礼失礼,您这是要去哪里?”
刘忆笑道:“今日休浴,我这位好友却要急着出京赴任,故此送别,他承蒙太子殿下的举荐,想过来与太子殿下拜别。”
萧邢见他一指旁边那儒雅和善的三旬男子,听说他赴任做官,又是刘忆好友,料来不是个小官儿,忙拱手道:“幸会幸会,这位大人面生的很,现在天寒地冻多有不便,何不多留几日待气温回暖?”
刘忆笑道:“不然,你道我这好友文质彬彬便是文官么?我这位好友复姓屈突名通,灵州(今银川一带)车骑将军暴病新卒,我这位好友受命继任,眼下突厥又有犯边之举,灵州位置重要,他岂敢耽误?”
萧邢被吓了一跳,抬头再看马上的屈突通,眼神怪异。
这就是后来的凌烟阁二十西功臣之一屈突通?萧邢还是有点不太敢相信。
“屈突”原为匈奴部落名,魏晋南北朝时期随匈奴南迁汉化,逐渐演变为姓氏,其发音可能源自匈奴语对部落首领或地名的音译。
这屈突通可算得上是大隋的猛人,不仅在关中镇压农民起义,杀的血流成河,后来更是跟着杨广跑去高句丽,带着押运粮草的一帮散兵和民夫在辽东大地上到处乱杀。
怎么眼前之人不但斯斯文文,而且身上没有点突厥人的特征,与汉人无异,难道是同名同姓不成?
萧邢发现自己失态,忙向他拱手道:“久仰久仰,屈突将军辛苦了,这路途遥远,还望保重!太子正在书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