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大胆想法

心脉与头脑乃是人生存之根本，柳文杰深知治愈父亲的困难之处，也不愿看着沈玉颜冥思苦想为难，只轻轻点头：“多谢王妃……”

几个人对柳文杰又是一番安慰，这场寿宴最终只能草草收尾。

沈玉颜走出柳府正要上车回府，却被四王爷叫住。

“弟妹稍待，我还事跟你说呢。”

沈玉颜转头，几位王爷都对她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等其他人纷纷离开，四王爷才上前。

“早就想见见你这位京中奇女子了，无奈之前抽不开身来，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难怪七弟非你不娶。”

沈玉颜微微福身：“让四王爷见笑了。”

四王爷哈哈一笑：“我这人一贯不拘小节，你别怪我鲁莽才是真的。”

“不敢。四王爷要跟我说什么？”

“唔。”四王爷一顿，“刚才说到老师的病情时，我见你欲言又止，莫非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沈玉颜微愣，没想到自己一瞬间的表情竟然被这位王爷捕捉到了，真是观察入微啊。

“难言之隐倒是没有，只是……”沈玉颜苦笑，“对自己有心无力感到无奈罢了。”

四王爷眯眼一笑：“哦？莫非老师的病有转机？”

沈玉颜顿了顿，眼前这王爷也不知是什么阵营，虽然看着慈眉善目的，却总觉得笑容之下颇有深意，还是不要透露些没有把握的事了。

“事在人为，我会尽力的。”

见沈玉颜似乎有所保留，四王爷的笑意更深了，他点了点头也不为难，只道：“你的医术大家有目共睹，那就麻烦你对老师多上点心了。”

沈玉颜谦虚道：“医者分内之事。”

四王爷又跟沈玉颜聊了几句祁隽熙的近况，寒暄和关照的功夫做足了，两个人便在此分道，各自回府。

回到王府，见祁隽熙书房内的灯还亮着，沈玉颜推门走了进去。

“王爷，我回来了。没有打扰你吧？”

祁隽熙搁下了笔，招呼她过去：“当然没有，过来看看我的字。”

沈玉颜依言走到桌案前，她不懂如何欣赏字帖，只觉得祁隽熙如今写的这份，字迹苍劲有力，跟病时那缠绵软笔全然不同，看得出来，如今祁隽熙确实大不相同了。

“王爷，我只觉得好看，其他我说不出来。”

祁隽熙笑道：“能得你一句好看，这副字也算值了。对了，柳少卿的父亲怎么样了？”

沈玉颜忍不住轻叹一口气。

见她如此，祁隽熙就知道或许她又遇到难题了，他拉起沈玉颜的手来到棋盘桌前。

“来，陪我手谈一局，边下边说，你的思路会更清晰一些。”

沈玉颜的棋艺是祁隽熙亲自调教的，很快就在棋盘上跟祁隽熙厮杀得不分上下，手谈过半，她的头脑也慢慢清晰起来。

“柳老爷摔得很重，特别是头部的重创，我瞧着……颅骨内怕是积了血。”

祁隽熙略一沉吟：“此事柳少卿可知晓？”

“嗯，人命关天，我不愿瞒他。”

“柳家世代忠良，柳老爷德才兼备，如此下场实在叫人不忍”祁隽熙叹惋，“玉颜，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思路清晰之后，沈玉颜的胆子也大起来，她吞了吞口水，低声道：“王爷，你听说过一种打开头颅排除淤血的医术吗？”

祁隽熙又惊又疑：“我在军中时，曾听过医者利用麻沸散切开患者肌肤清理患处，也见过截断残肢保其性命，其中精妙操作不是我等外行人所能理解的。可打开头颅清理淤血这种事，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嗯。”沈玉颜点头，“头颅是人体的重中之重，因此，寻常大夫不敢轻易尝试，可我是见过的。”

“竟有此事？”

“嗯，行此医术之人，正是我的师父。”

关于沈玉颜的那位师父，沈玉颜提了好多次，祁隽熙没想到，居然是如此奇人。

“玉颜，你的意思是，你想为柳老爷行此医术？”

沈玉颜咬了咬唇：“即便当年见师父做这种事，我也从没亲身尝试过，稍有不慎便会要了病人的性命，我……”

“当年你师父救的那人活下来了吗？”

“嗯，至少我离开之前仍然健在。”

祁隽熙便正色道：“既然你师父能做到，本王确信你也能做到。玉颜，你若真能做到，今后不知能造福多少人。”

听到祁隽熙如此鼓励，沈玉颜也逐渐拾起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