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故技重施
沈玉颜静默地站在一旁没有说话,舆侑笑道:“陛下放心,玉颜是我的徒弟,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娘娘,奴婢想陪娘娘一起去。”
翡莺满眼通红,自从知道沈玉颜得了病,她整夜整夜说不着。
沈玉颜道:“我还要把万民堂托付给你呢,你要上哪儿去?翡莺,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翡莺强忍泪水,重重地点头。
她记得,沈玉颜嘱咐过,一定要向祁隽熙保密。
“好了,过一段时间我就回来了,别这副样子。”沈玉颜安慰了一句,看向祁隽熙,发现他也用那副表情盯着自己。
“陛下,保重身体。”
祁隽熙喉结一动,万般不舍只能化为一个拥抱,紧紧地搂住沈玉颜。
“等着我,玉颜,等我这段时间忙完,我一定来找你,照顾好自己。”
沈玉颜只觉得鼻子一酸,又不能让他看出端倪,只好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离开这个令人眷恋的怀抱。
“陛下保重,我要启程了。”
马车缓缓离开京城,祁隽熙的视线一刻也没离开过,他追着马车向前,一字一句地交代,马车出了城门,祁隽熙匆匆爬上城墙,目送着马车走远。
直到感受不到祁隽熙的视线,沈玉颜这才舍得放下车帘,在车中呆坐。
“你也别多想,为师会尽力救你的。”舆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自沈玉颜学医以来,不知救了多少人,或许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这样棘手的病会找上自己,所谓医者不自医大概就是如此。
可是,沈玉颜对这个世界还有眷恋。
就算从小到大,苦楚多过甘甜,她也还想多活几年,这世间总不可能是一直悲苦的吧。
送走了沈玉颜的祁隽熙独自回到凤仪宫,看着满室与沈玉颜有关的点点滴滴,心中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这时,宫女前来禀报:“陛下,太后和太子殿下来了。”
“让他们进来。”
太后和抱着长安的宫女走了进来,左顾右盼却只见祁隽熙不见沈玉颜。
“老七,哀家听说玉颜回来了,怎么不见她?”
“母后……”祁隽熙回过神,“玉颜她……”
见祁隽熙脸色有些不对,太后脸上的笑容也淡了:“玉颜怎么了?”
祁隽熙叹了口气,事到如今,继续隐瞒也没有什么意义,便道:“母后,接下来朕会告诉您这几天发生的事,不过朕希望您能保重身体,不要着急上火。”
太后愣愣地看着他。
“母后,玉颜有了身孕。”
“啊?那这是好事啊!你怎么不早说?那她人呢?”太后迫不及待地感到高兴。
“这也正是朕要说的事。”祁隽熙垂下头,“玉颜的胎像不稳,她的师父将她接走安胎去了。”
太后愣了愣,着急起来:“怎么会这样?可……可是,既然她胎像不稳,就该好好留在京城养胎,怎么还离开皇宫?还有,她的那个师父,可不可信?”
“她的师父,自然是可信的,母后您也认识,就是当年在宫中担任太医院院首的舆侑先生。”
提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太后晃了晃神:“这个人……不是死了吗?”
祁隽熙摇头:“此事说来话长。当年遗诏之事波及了一些太医院的太医,舆侑先生也是,是他把真遗诏带在身边,隐居在外,机缘巧合之下还收了玉颜为徒,这一次回京也是专门为玉颜而来。”
虽然太后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舆侑这个人,但是舆侑当年的医术,太后还是领教过的。
再说,沈玉颜是他的徒弟,于情于理,舆侑肯定能照顾好沈玉颜。
可是,太后不免忧心:“这好端端的,玉颜的胎怎么会不稳呢?难道……上天真的是在惩罚祁氏?你皇嫂为生子而死,玉颜也……”
不吉利的话被她咽了回去,可是祁隽熙也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况且,从见到舆侑的那一刻,他心里就隐隐明白沈玉颜的病绝对不是那么简单,可是沈玉颜千方百计地安抚他,瞒着他,他又怎么忍心拆穿?
祁隽熙过上了埋头勤政的日子。
沈玉颜不在,他连踏足后宫的兴趣都没有,整日在勤政殿里处理政务,饮食起居也一并在勤政殿完成。
一群执事的宫女聚在一起讨论。
“自从皇后娘娘出宫了,陛下连笑容都没有了。”
“你说,陛下和娘娘是不是吵架了?娘娘居然这么久都没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