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安看着城外刘知俊单骑冲营,回身连射,横勇无敌,忍不住捶了一下赵六,大笑:
“好,今日才晓得,我军中就有位太史子义!哈哈!”
赵六被捶得一噎,他晓得太史子义是谁,就是赵大常讲的话本传奇里,那位和小霸王不分伯仲的猛将嘛!
他也理解赵大的这份激动,毕竟他看到这幅场景,也是热血澎湃,可是……
可是,他不理解,为什么赵大激动就激动吧,为什么要捶额呢?
忍不住揉了揉胸口,赵六就听到赵大忽然大声下令:
“升绛色南方旗!让刘知俊从南城门入城!”
……
半刻后,一身白袍的刘知俊,挺着胸膛,踩着台阶骄傲上北城楼。_x,s+h!a¨n+j~u-e^./c¢o/m!
可他刚上去,就听到使君大笑一声:
“吾之太史子义来了!”
然后,刘知俊刚踏出去的脚步就僵在半空了。
哎,不对哎,使君。
俺这白袍白甲,还骑着白马,不应该是赵子龙吗?怎就是那太史子义呢?
那太史子义确实猛,好像也确实干过突阵入城的事情,可他是碧眼小儿孙小贼的大将啊!
这不对啊!
不行,不行,使君是当代刘皇叔,仁义无双,那俺刘知俊就要做赵子龙,做使君的赵子龙!
可他刚浮现这些念头,就被使君一把拉了上来。
使君抚着自己的背,检查了一番自己,见没有伤势,才对六爷这些心腹们大笑:
“我每思三国故事,常有诸多意难平。其中之一,就是那东莱太史子义。”
“其人明明早就遇其明主,本该与刘使君上下相得,上演一副千古佳话。可偏偏造化弄人,使他飘零半生,不逢明主,最后好不容易遇到个江东小霸王,也算半个英雄,可其人却早早凋零,以至于这太史子义反成了碧眼小贼的手下。”
说着使君还捶了一下六爷,含恨道:
“可那等腌臜人如何能用太史慈这样的好汉子?就是因为憋屈这命,那太史慈才早早抱憾而死。”
说着,使君冲自己问了一句:
“知俊,你可晓得,那太史慈临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俺不晓得,只能摇头。
但使君却抓着自己的手,丝毫不嫌弃俺手上的血汗,对在场袍泽们,大唱:
“他说:‘丈夫生世,当带七尺之剑,以升天子之阶。今所志未从,奈何而死乎?’,所以,知俊,这就是太史慈。怀才不遇,壮志难酬!”
“是啊,明明有一身好武艺,胸中又满是壮志豪情,可偏偏努力了,去做了,却依旧抱憾而终,多少年寒来暑往的打熬武艺,多少场金戈铁马的险死还生,都在临终的那一刻都化为了一声叹息。”
“所以,对我等武人来说,悲哀之大,莫过于生错了时代,投错了人主。?我-的¨书!城+ ′追+醉`薪/蟑′結_”
“那太史慈有幸生对了时代,可却投错了人,这就更加悲哀了!”
使君说完后,六爷忽然就问了一句:
“大郎,咱们投你就是投对了,那咱们生对了时代吗?”
俺看到使君笑着暼了眼六爷,然后就对咱们说:
“不错,咱们正逢其时。现如今,大争之世,征兆已现。乱世来临,对黎民万庶是沉重末世,可对我等武人来说,无论接受与否,那就是一个武人的时代就要来临。”
“从此,你我终可用手中的刀枪去勘定这乱世,重整这河山!由我们来说,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至于什么流芳千古,名传青史,不过是我们走过的痕迹。”
“而这样的机会,是多少代武人不曾有的,我等那些前辈们,他们不勇吗?他们不能战吗?可天下又有谁记得住他们?他们又何曾被青史给记住?这都非是他们之过,就是天运不在,不是他们的时代。”
“但在此朝,我料定,一个属于我们武人的天运正徐徐展开,而我赵怀安必要在这个时代中留下那最深的一笔!坐那群山之巅,悬那众星之上!”
使君说得俺心情激动,感觉血液都要从鼻腔里泵出来了。
就是这个时候,使君扭头对俺说:
“而今日,你勇甚于太史子义,而我之志也非刘玄德可比。更重者,因缘和合,使我两结识于邛州,如今相得二载,我之志你知之,你之志我亦是晓得。如此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