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发映入眼帘,带着深冬的凛冽寒意,将他拉回现实。
那双漂亮的瞳眸充斥着疑惑,好似不明白他站在这里发什么呆。
温子曳“嗯”了声,他忽然有了个绝好的主意,笑一笑,朝祁绚招招手:“你来得正好。”
“有什么吩咐吗?”
祁绚走近,低首询问。
他的星际语越来越挑不出错处了,行走坐卧的仪态也逐渐有了优雅的雏形,属于蛮荒的那种野性正迅速从身上褪去。
温子曳瞧着他,怎么看怎么满意,这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契约兽,亲自打磨的璞玉。
“需要你帮个忙。”
温子曳扯开袖口,摘下手表,露出泛着浅浅青筋的白皙手腕。
他用眼神示意祁绚:“在这里咬一口。”
“什么?”祁绚莫名其妙。
他端详了会儿,认真地对温子曳说:“少爷,底下是动脉,咬破了会很麻烦。”
“……”
温子曳和他纯粹的目光对视,败下阵来。他怎么忘了,祁绚根本不懂这些。
“把手伸出来。”
祁绚依言,温子曳捉住他的手,不让他逃走,低头,唇瓣贴上柔软的皮肤,重重一吮,接着轻轻一咬。
祁绚只觉腕上湿热,倏然疼了一下,很细微,痒酥酥的难耐。
他下意识抽回手,看到腕上凝固了一枚小巧红痕,红痕周围还留有一圈牙印,奇异地煽.情。
温子曳指了指自己的杰作:“像我这样,明白么?”他想到祁绚的力气,蹙眉提醒,“轻一些。”
祁绚好像有点明白,又一知半解,他答应着倾下身,张开唇,朝那看上去分外脆弱的手腕咬去。
真的不会咬断吗?
犹疑的念头一闪而过,他小心地收敛起力道,学着温子曳刚刚的动作,先吮再咬,灼热吐息全数洒在上边。
温子曳手腕一烫,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他自上而下地俯瞰祁绚的发顶,似乎效果并不到位,对方再度低下头去,嘴唇严丝合缝地吻上手腕,笨拙地厮磨。
右侧虎牙时不时带来一丝刺痛,明明是算不上什么的接触,他却觉得似乎比之前血毒发作时做的事情更加亲密。
感觉真奇怪,温子曳想,会主动要人对自己这么做的他更奇怪。放在三年前,被他人这样贴近,肌肤相触,是绝对无法想象的事情。
……看来他的确变了很多了。
好不容易留下痕迹,尖牙却不慎划破了一点皮肤,渗出细小的血珠。
祁绚懊恼地皱皱鼻子,正要道歉,温子曳则不在意地揩去血迹,用手表遮住了那块地方,放下袖子,挡得严严实实。
“做的不错。”
他赞许地摸了摸小狗的头发,“好了,我走了。”
温子曳看到祁绚的眼睛闪了闪,微微一笑,他知道这家伙只是表面安分,不可能放过这个时机,便也不说什么“在家好好呆着”的废话,摆摆手,转身出了门。
*
温家并不在上城区的自治区,属于中央星警备力量最严密的内环中枢。
光是乘坐磁悬浮缆车入环,就要通过三道关卡的反复审核,需要经面容、骨骼、指纹、声纹、虹膜、dna、精神力等一系列的采集核验,只要一项出现问题,就会被当场逮捕。
关卡放行,缆车在轨道上极速滑翔,云层飞舞,象征联邦的钢铁科技树矗立在议政大楼前,冰冷庄严。
温家距议政大楼并不太远,是一片金碧辉煌的庄园。
比起“庄园”,其实更像“城市”,高楼林立,五脏俱全,在南侧还坐落着一圈农园与工坊。
大约上千名温家直系人员就住在这里,数量不多,但每一个都是商圈、军政界、文艺界、科学院中鼎鼎有名的精英。
就是这么一群人,构成了精密运转的庞然大物,称作“家族”的巨型机器。
温子曳下了缆车,才走进庄园,迎面就撞见两张熟面孔。
男人吃了一惊,旁边打扮利落的女人也呆了一呆,但在短短的愣神过后,两人顿时激动起来:“大少爷!”
温子曳也没想到会恰好碰到他们——
男性名温南夏,女性名温青雪,是他从前掌事时的得力下属。
从十二岁回到中央星,这两人就一直跟着他,从质疑到心悦诚服,再到言听计从,整整十年,他的大部分行程,都由他们负责参谋规划。
最后一回是三年前的那场意外,事后,温子曳在疗养院住了一段时间,拒绝见任何人,包括焦急不已的温南夏和温青雪。
精神力恢复后,他没有打一声招呼就搬出内环,离开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