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苗条高挑的青年男子,穿着浅棕色长衫,黑色马甲,连升号黑色夏靴,头戴黑色红顶瓜皮小帽,白皙如透明的脸上戴着一副墨镜(载他们叫做“墨晶眼镜”我只好暂时把这个“新词”收起来喽。)
男子慢慢悠悠从店里走出来,走到载夫妇面前,对着他俩,像普通生意人见面打招呼一样,微笑着一拱手,手指上一个帅气的翡翠指环:“大老板。”
载正色,也学着他的样子一拱手:“掌柜的。”
不需要多说什么,我跟着他们三人进店。
男子摘下眼镜,这下轮到我大跌眼镜!
“掌柜的”居然是景仁宫的戴安!
戴安此刻看上去奴气全无,一派儒商气象,店里一应照相器材应有尽有,生意还算不错,但是中国顾客较少,但是外国人很多。
载接着听珍小主和戴安谈起生意的事,那些术语听得我这个100多年以后的人云里雾里。
大约一个半时辰以后,我们离开了照相馆。
临走的时候,戴安留住珍小主,神色郑重地交给她一个杏黄色小布包。
珍小主像接过什么重要物件似的,小心拿过来放好,然后对戴安说:“小戴干得好,不管有用没用都重重有赏!”
那天回宫的时候,珍小主特别开心,她告诉载宫里来了新玩意儿,又约他什么时候看戏,说起前些天太后给定下的,名伶于月仙要来宫里大唱好几天。
说起唱戏,载好像也有兴趣。但听他的口气,他的兴趣似乎不在戏上,而是在伴奏上。
他说爱听板鼓脆生生的声音。而且吹嘘自己打得一手好板鼓。
慢慢地两人的话题转回到景仁宫那件神秘的玩意儿上。
连我都不禁猜测起来,那会是个什么呢?
我们从西侧门进了宫,慢慢悠悠回了景仁宫,中间虽然有盘查,但是好在没遇见崔二总管他们这样的家伙,都被我这张油嘴搪塞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