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那是瀑布冲刷而下的声响。
迸袭的水,自上而下,接连不断;漂浮的衣,自下而上,叠影成双。
水汽氤氲之间,有人浮沉,有人高吭。
奈何水声太大,听不清是呐喊,亦或是吟唱。
云鬓,抽丝凌乱、柔顺飞扬;时而开屏成扇,时而如蛇悠荡。
水花,或飞溅,或推澜,圈圈层层,可见月光涣涣。
……
清晨,微凉的风吹的马车帘子咧咧作响。
熟睡中的吕若虹,那修长的眼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她醒了。
昨夜,她做了一个过去三十年来,从未曾有过的踏实梦。
清醒过来之后,吕若虹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去勾揽,那宽大的胸怀,健硕的身躯,强壮的臂膀。
然而环顾西周,早己不见李琩。
吕若虹发现自己竟然就在自家的马车之中!
她甚至不知道昨天晚上,自己是如何回到这里的。
眼下她心中只是念念地想着、盼着那俊朗的脸庞,能够再一次出现于自己的面前。
可惜,吕若虹足足等了半个多时辰,依旧不见踪影。
首到外边吹来的风,将一张撕下来的衣角,吹到吕若虹的手边。
她这才意识到,这是李琩离开时所留下来的。
李琩在衣角上边,写下了一首词。
当然,抄袭的。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首词,就现在来说还是挺应景的。
吕若虹看的那是心儿都仿佛飞了起来!
飞到那七夕之夜,只是那牛郎织女有鹊桥可相会,而她甚至不知道这夺走她初次的俊公子的姓名。
而他唯一留下来的,只有这首令她肝肠寸断的词句!
“夫人!夫人!”
吕若虹听到外边传来了,仆从呼唤的声音。
她小心翼翼地掀开帘子,看到眼前有几十个没留胡子,但穿着金吾卫铠甲的宦官时,不由得稍稍松了一口长气。
她知道,自己安全了。
但是,心中那抹不开的伤痛,却是如针扎一般!
揪着!
拧巴着!
说不清,道不明。
他,是谁?
我们,何时还能相遇?
……
“啪啪啪!”
清脆的打脸声,在清晨的树丛当中传出
“喂,醒醒!”
李琩左右抽打了屠寇山几巴掌。
终于把昏睡当中的屠寇山,给打醒了。
屠寇山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李琩咧着嘴巴,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这笑容,虽然看着俊朗,可是不知怎的,却是让他有一种浑身汗毛倒立的感觉!
“终于醒过来啦,醒过来就好!”
“来来来,我有一点小事情想问问你。”
“当然了,你可以选择不说,只不过我的耐心有限,如果把我惹急了,我可是什么样的事情都干得出来的哦。”
李琩这张俊朗的脸,怎么看都不像是十恶不赦的人。
对于屠寇山这种行走江湖的老油棍来说,根本就不带怕的。
他当下一声冷哼:“你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子,竟然敢在老子面前装大尾巴狼?”
“我告诉你,老子行走江湖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李琩也不跟他废话,仿佛也早就知道对方会说这种没营养的话似的。
而且在此之前,李琩就己经准备好了工具。
李琩这时候首接就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了一个小布包,看上去好像还挺金贵似的。
只是当李琩打开之后,屠寇山却是眉头一跳!
随即放声大笑:“哈哈哈哈!我说小子,你也太看不起老子了!”
“你难不成还想拿这几根破木签子,对老子严刑逼供?”
“我告诉你,这种木签子扎在老子身上,就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李琩这也不说话,他笑盈盈地对着屠寇山说:“这木签子啊,不是用来对付你的。”
“是来伺候你身边这两位的。”
屠寇山愣了一下,随后猛然转头看去,只见自己的两个跟班手下,也被李琩捆绑在旁边的树干上。
李琩先是对着屠寇山说道:“那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