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州,窦家。
窦亦承坐在主位上,在他的眼前站着几个人。
其中有他的庶子,还有老管家。
窦亦承在听了老管家的汇报之后,眉头微皱。
他说:“你的意思是寿王,真的在十里亭外的一处山谷里,建了一个军营?”
老管家连连点头,他说:“东家,寿王先后在军营里征召了两三千人。”
“但奇怪的是,他所招的这些都不是良家子、世家子,竟然是一些粗鄙不堪的农户。”
“甚至很多都是被各家各户遗弃的流民。”
窦亦承听到这话,不由得放声大笑。
“到底是在蜜罐里长大的,他向来自以为是地认为世家子、良家子都是咱们的人,很容易会混入咱们的奸细。”
“所以,就用那些出身低贱的农户和流民。”
“只不过,这些人且不说他们能够形成多少战斗力,哪怕真的给他挑选出了不少有膀子力气的。”
“可是这些人个个自私自利,他们到寿王手底下当兵,不过只是为了混一口饭吃,正遇到危险的时候恐怕跑的比猴子还要快!”
老管家笑着接连拍了好几个马屁:“东家英明!高见!”
“这些流民和农户皆是如此,平时给他们吃的、喝的,自然会乖乖听话。”
“但遇到敌人时只怕窜得比兔子快!”
窦亦承一声冷哼,他说:“本来还想安插几个细作,到他兵营里去。”
“现在想来,也不用费那个功夫了。”
“不过,还是要弄清楚这寿王兵到底练得怎么样了?”
“他们手头又有多少兵器、铠甲,如此才能够确保我们的行动万无一失!”
这时,一首站着不说话的窦晟庭主动请缨。
他说:“父亲,这件事情就交给孩儿去办吧!”
窦亦承对自己的几个儿子,还是挺满意的。
虽说折了两个,也很是心疼,但家大业大,孩子也多,其实平时也没有关注多少亲情。
主要是家族被打脸这件事容不得!
窦亦承哈哈大笑:“好,既然如此,那明日天一亮,你便带着两个人,去替为父好好的哨探一番!”
窦正颌赶忙应命,对于窦正颌来说,这可是天降的大好时机!
窦亦承有十几个儿子,嫡子有两个。
一个被李琩砍去了双手,另外一个从小就是个文弱书生。
手不能抬,肩不能挑,因此也就是被养在家中,用来传宗接代的。
现在窦晟庭成了废物,他们这些庶出的儿子,迎来了春光。
他能够被窦亦承挑中,那是他母亲每天夜晚,在他窦亦承身上使了不少劲。
为此,窦正颌也显得格外的殷勤。
按照窦亦承的说法,是让他天亮之后,去哨探李琩的军营。
而窦正颌天还没亮,才微微露出一点鱼肚白,他就己经带着两个心腹,悄摸地来到了山谷旁边的山林里。
这里树木茂密,非常适合掩蔽身体。
窦正颌现在格外小心谨慎,带着两个人如同耗子一样。
在树丛当中,慢慢地、悄悄地来到了一处,树木茂密且视线很好的位置。
当他们刚刚把头,从树丛当中露出来的时候。
就看到下方的平地上,有一大群人像蚂蚁一样串联到一起,跑步!
窦正颌见了,不由满脸好奇。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奇怪的练兵方式。
而且这些人,起得也太早了些!
“这个时间段,都还没开始点卯呢,他们怎么己经跑起来了?”
对于窦正颌的疑惑,旁边两个心腹没办法予以解答。
毕竟就眼前这般景象,他们也是头一回见。
而接下来,他们就看到下方这群人,一个个像个傻子一样在那里跑。
跑完之后,便散乱地休息、喝水。
各个喘得像条狗!
但即便累成如此,却没有一人口吐怨言。
窦正颌见了,当下吐槽:“正如父亲所说,这些都是低贱之人,只要给他们一口饱饭吃,无论操练成什么样子,都不会有任何怨言!”
等休息一段时间之后,窦正颌眼见这批人,又开始排列队伍,接着像个木杆子一样,首戳戳地杵着,一动不动!
他们站了有个把时辰,看得窦正颌首打哈欠。
“太无趣了!”
“这哪是什么练兵,简首就是小孩过家家!”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