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想到了什么般,郑渠笑了,甚至越笑越大声,如乌鸦泣血,继续道,“枉你为人五十载,连故意火上浇油的决策你都布置不明白,郑某佩服。”
“小何家主,有这样的的盟友为你何家拖后腿是不是很安心?我也是。”
郑渠顺利地将矛盾迁移至另外两人身上,并且刻意挑拨离间。·小^说^宅\ ^更`新′最.全¨
正所谓——狗咬狗,一嘴毛。
郑渠还不曾动怒,周功至却先被他一席风凉话激怒了,只听他怒骂道,“郑渠,你什么意思!?”在他面前光明正大地挑拨离间?郑渠是不是疯了。
“蠢货。”
见周功至频频生乱,灵堂一侧,何褚宁脸色又是一阵阴沉。
但当他与郑渠四目相对时,他又迅速恢复悲痛欲绝的模样,假意与人言和:“郑叔此言差矣,我们三家相识多年,一直都相互扶持,岂有谁拖谁后腿的道理。”
眼下没到必须与郑渠撕破脸面的地步,他必须再三斟酌,如果让郑渠收回成命最好,他们对付楚轩的主脉少不了。
“小何家主,我们有盟约可言吗?”郑渠嗤笑,十分地不留情面。
轰——
在郑渠近身的瞬间,周功至猛觉有一股他无法衡量、抗拒的恐怖力量,犹如万仞高山当头压下!
这股力量并不是呈现身体表面,是直接将他的骨骼、筋脉,乃至每一寸血肉,再多承受一分气力,只怕殒命当场!
咔哧——咔哧——
令人头皮发麻骨裂声清晰无比地传入在场的耳中。
“啊——!”猛然响起一阵凄厉的惨叫,周功至膝盖一软,砰的一声跪倒在地。
“郑渠!你——”周功至疼得面目扭曲,怒目圆睁。
“我如何?”郑渠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眼眸猩红未褪,冷嘲热讽道,“周兄方才不是义正言辞地告知郑某,我儿已死,郑家后继无人,你信不信,郑某先让你周家万劫不复?你可就这么一个儿子。”
周功至大怒,“你敢!郑渠,你如果敢动老子的儿子,老子定与你鱼死网破!”
听罢,郑渠突然又笑了,他抬脚踩在周功至的大腿间,“鱼死网破?好啊,郑某奉陪到底!你们两家的心思是个人都看出来了,想趁我病夺我命,呵,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他拔高声量,余光瞥过一旁作壁上观的何褚宁,“三日前,我儿身亡的消息传遍金陵时,你们怕不是欣喜若狂?以为郑某失了儿子,再没有与旁人一战的手段了,跳梁小丑,天真至极。”
轰!
闻言,何褚宁一阵骇然,他竟不知郑渠对他们的所作所为心知肚明,是他大意了。
灵堂两侧其余的人是大气都不敢出,他们生怕出言插手了也被郑渠记恨上,一并清算了。
“郑某可以将身家从一个不入流的小家族跻身金陵上层,你觉得郑某倚仗的只是外力帮扶吗?你们的心思在郑某这,一文不值,甚至司空见惯。”
“何褚宁,你的计策也算天衣无缝,可惜,你太年轻!”郑渠语调平静,笑意不改,只是默默加重踩人的力气。
“不妨实话告诉你们,郑某今日确实是摆了鸿门宴又如何?盟约已毁,郑某也没必要与你们客气了。”
是啊,他儿子死了,他主子也将他视为废棋,干脆摒弃,从始至终都没考虑过他曾经一心为主的苦劳,所以,他何必继续与旁人维持表面和气,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才是为人处世的态度。
彼时,一辆商务车稳稳停在栖云山殡仪馆外,不过片刻,一道颀长的身影踏入灵堂,待看清来人面容,众人神色微变。
竟是楚轩?!
今日这丧礼似乎才被烘托到关键气氛!
“精彩。”楚轩语焉不详,玩味的目光停在郑渠二人身上。
顷刻间,楚轩周身寒气逼人,语气淡漠,“郑家主可别下太重手,不然,为楚某父亲迁坟抬棺的人手欠缺了,如何是好。”
众人纷纷侧耳倾听,楚轩与三大家族的恩怨正式被摆上台面。
他们也终于确定心中所想,楚轩竟然真的是为了替他父亲报仇而来!
可——
他们转念一想楚轩的身份,又觉不寒而栗,楚轩乃是封疆总督,手握重兵,三大家族未来如何与他斗?
“哼。”
郑渠冷笑,却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他一脚猛踹周功至胸膛,继续道。
“楚总督何必担心这些多余的,周功至的儿子还在,父死子继,让他儿子抬棺,一并殉葬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