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您是‘败家子’,虽然难听,但从某种程度上讲,也算……嗯,贴切。/k?a*n^s`h-u_y.e~.¢c*o?m_”
“而且,我这儿还有些不太好的消息,恐怕要让杜先生您更加……心塞了。”杜明华眼皮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你……你什么意思?”他刚刚因为一方玉印损失过亿,心脏本就脆弱不堪,此刻听周阳这口气,难道……“除了这方‘乾隆御制玉印’,”周阳慢条斯理地伸出手指,点向书房博古架上的一件器物。“比如您那面所谓的‘海兽葡萄镜’,青铜质地,看着古朴,可惜啊,锈色浮了些,包浆是后做上去的,手法还挺糙。”不等杜明华反应,周阳的手指又转向玄关方向。“还有门口摆着的那尊唐三彩马,釉色过于鲜亮刺眼,开片也不自然,胎质更是与盛唐时期的风格相去甚远,是个一眼假的东西。”他又将目光投向大堂方向,虽然看不真切,却仿佛洞悉一切。“如果我没记错,大堂正中墙上挂着的那幅据说是苏东坡的《寒食帖》临本……啧啧,那笔力孱弱,墨韵呆滞,连形似都做不到,更别提神韵了,仿得实在有些侮辱苏大学士了。ˉ±&精¥武-?.小:?1说′?网a ?-2追?最±!?新$¥章??节)”周阳一口气点了三样,语气轻松得像是在点评路边摊的小吃。杜明华的脸,从煞白转为铁青,又从铁青转为酱紫,呼吸都粗重起来,指着周阳,嘴唇哆嗦着。“你……你胡说!那些……那些都是我高价请回来的!都有证书的!”这小子是故意来砸场子的吧!难道我杜明华半辈子积攒的眼力,全喂了狗不成?!周阳仿佛没看到他要吃人的表情,悠然自得地继续。“还有您书桌上那个笔筒,号称明代黄花梨,可惜木纹生嫩,包浆火气重。”“以及您窗台上那对斗彩鸡缸杯,仿的是成化窑,但彩料发色不对,画工也匠气了些……”他如数家珍般,一口气又点出了五件!加起来,不多不少,正好八件!每一件,都是杜明华平日里引以为傲,时常拿出来向人炫耀的“珍品”。“够了!”杜明华一声怒喝,额头上青筋暴跳。他不是不相信周阳,而是不敢相信!如果这些都是假的,那他这些年岂不是成了收藏界的笑柄?一个天大的冤大头?!他感觉自己的血压在飙升,天旋地转,几乎要站立不稳。`l~u¢o′q¨z,w_..c+o/m~古钟尘原本只是旁观,此刻听周阳条理清晰、言之凿凿地一一点出,眼中不禁露出了浓厚的兴趣。他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杜明华,又看了一眼淡然自若的周阳,心中暗忖:这年轻人莫非真有如此眼力?他缓步走到大堂与书房连接处,目光投向周阳刚才提到的那幅“苏轼书法”,凝神细看片刻。又折返回书房,拿起那面“青铜海兽葡萄镜”仔细端详。半晌,他发出一声长叹,神色复杂地望向杜明华:“杜先生……这位小友,恐怕……所言非虚啊!”“这幅字,匠气有余,灵动不足,确非大家手笔,这铜镜的锈色,也确实不自然,经他这么一说,破绽就太明显了。”金不换与古怀月也分别上前,检视了周阳提到的唐三彩马和其他几件器物。 金不换连连摇头,脸上满是惋惜与惭愧:“唉!老朽先前竟也走了眼!”“这唐三彩马的釉光火气未消,开片细看之下,确非自然岁月所致。这位小友,当真是慧眼如炬,我等佩服,佩服啊!”古怀月清冷的眸子中也闪过一丝异彩,她轻轻颔首。“周先生的观察细致入微,我们都是经您点出,才察觉到这些平日里忽略的细节,这份眼力,怀月自愧不如。”三位大佬的接连确认,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砸在杜明华的心上。他彻底懵了,瘫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仿佛灵魂都被抽走了。八件……八件都是假的?我杜明华这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还是天生就没这鉴宝的命啊!“哈哈哈!我就说嘛!”杜哲此刻得意得尾巴都快翘上天了,他蹦到周阳身边,一脸崇拜。“我师父就是牛掰!师傅,您简直是火眼金睛转世,照妖镜下凡啊!”“爸,您听见没?八件!八件大水货!您这眼光,啧啧,还不如我去潘家园蒙呢!”他得瑟不已,又有些遗憾地摊手。“你看,早知道你会花钱买些假货回来,花了这大几亿,还不如把钱给我潇洒呢……”杜明华此刻连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