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眼窝深陷,嘴角咧开,手里抓着根绳子,冲我笑了一下。我头皮发炸,想跑,可三爷一把拽住我:“别动!跑了她就跟你走!”
三爷举起桃木剑,撒了一把朱砂进井里,白影晃了几下,慢慢沉了下去。可就在这时,井边的老槐树突然抖了一下,树叶哗哗响,像有啥东西在挣扎。三爷脸色一变,喊:“不好!她不走!”
白影沉下去后,井水平静了,可三爷的脸色却越来越差。他喘着气说:“秀琴的魂不散,井底下有东西压着她,我得下去看看。”
“下去?”我瞪大眼,“三爷,那井多深啊!”
“没别的法子。”三爷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绳子,绑在腰上,递给我一头,“你拉着,我下去捞东西。”
我没办法,只能点头。三爷拿了把短刀咬在嘴里,慢慢滑进井里。我攥着绳子,手心全是汗。过了足足一刻钟,绳子抖了一下,我赶紧往上拉,三爷钻了出来,手里拽着个黑乎乎的东西。爬上井沿一看,是个破布包,里面裹着一块石头和一截绳子,绳子上还有干了的血迹。
“这是啥?”我问。
“秀琴的绳子。”三爷喘着气,“刘二勒死她后,把绳子扔进井里,魂被绑住了,出不去。”
“那咋办?”我追问。
“烧了。”三爷从怀里掏出一张符,贴在布包上,点火烧了。火苗窜起来,带着一股怪味,我捂着鼻子往后退。可烧到一半,井里突然冒出一股黑气,首冲我们俩扑过来。我吓得喊出声,三爷却举着桃木剑大喊:“秀琴!你该走了!”
黑气停了一下,散开后,井水平静得像镜子。三爷松了口气,说:“她走了。”
那天之后,井边再没闹过怪事,哭声没了,手印也没了。我问三爷,秀琴到底为啥缠着我。他叹了口气,说:“你长得像刘二,她把你当替身了。”
我一听这话,后背首冒冷汗。后来,村里人听说井里的魂走了,都松了口气,可没人敢再提秀琴的事。那口老井还在,井边的槐树也还在,我每次路过,总觉得树影里藏着啥东西。
有时候,夜深人静时,我还是会梦见那个白衣女人,站在井边,冲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