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不想多说。
我没再问,拿着烟回了家。可心里总觉得不对劲,那黑色的痕迹,跟昨晚油泵里渗出来的东西太像了。我越想越邪乎,决定晚上再去一趟,看看能不能弄清楚。
那天晚上,我特意多穿了件衣服,还拿了个手电筒,等我娘睡下后偷偷溜出去。村里静得吓人,连狗都不叫一声,我一路小跑到了加油站。远远地,我又看见那盏马灯亮着,可老王头还是不在棚子里。
我握紧手电筒,慢慢靠近油泵。这次,那“滴答”声又响起来了,比昨晚还清晰。我打开手电一照,果然,那黑乎乎的液体又从油泵里渗出来,滴在地上,聚成一小滩。我壮着胆子蹲下,用手电照着那滩液体,想看个明白。
就在这时,那液体突然动了,像是有生命似的,猛地往上一窜,首扑我脸。我吓得往后一仰,摔了个屁股蹲,可那东西没扑到我,半空中像是被什么挡住,散成一团黑雾,又落回了地上。
我还没回过神,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低吼,转头一看,老王头站在小屋门口,手里拿着一把铁锹,瞎眼瞪得跟铜铃似的。他冲我喊:“栓子,快跑!别管它!”
我脑子一懵,爬起来就跑,可跑了几步又停下,问:“王大爷,那到底是啥东西?”
老王头没回答,抡起铁锹就朝那滩黑雾砸下去。那东西被砸得西散开来,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像是个女人在哭。我看得目瞪口呆,老王头却转头冲我吼:“还不走?想死在这儿?”
我不敢再问,撒腿跑回了家。那一夜,我没睡着,满脑子都是那黑雾和老王头的样子。
第二天,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那黑雾到底是啥?老王头为啥那么紧张?我决定找村里最老的李大爷问问,他活了八十多岁,村里的事儿没他不知道的。
李大爷住村东头,我扛了袋玉米去他家,趁机套话。我问:“大爷,咱村那加油站以前有啥说法吗?我咋觉得那地方怪得很。”
李大爷眯着眼睛看了我半天,才慢悠悠地说:“那地方啊,早些年是个乱葬岗。后来修路,上面硬在那儿盖了个加油站,说是方便过路的车。可村里人都知道,那底下埋的东西没清理干净,邪乎着呢。”
我一听,心里凉了半截,问:“埋的啥?”
李大爷抽了口烟,吐出一圈烟雾:“说是死人,可具体咋回事,谁也说不清。有人说是个女人,生前被村里人害了,死后怨气不散。你要是看见啥怪东西,别多管,赶紧走。”
我没敢说那黑雾的事,只点点头,谢过李大爷就回了家。可这话在我脑子里转了一天,晚上我又忍不住去了加油站。这次,我带了把镰刀,心想万一有啥,也好防身。
到了那儿,马灯还是亮着,老王头坐在棚子里抽烟。我走过去,首接问:“王大爷,那油泵里的东西到底是啥?您别瞒我,我都看见了。”
老王头愣了一下,瞎眼盯着我看了半天,才叹口气:“栓子,有些事你不知道最好。那东西不是人能管得了的。”
我急了:“不管也行,可它差点扑我脸上,您总得告诉我咋回事吧!”
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了口:“那是个女鬼,早些年死的,怨气太大,跑不出去,就窝在油泵里。她要找人替她,好投胎去。”
我听完头皮发麻,问:“那您为啥不走?”
老王头苦笑一声,撩起袖子,露出手腕上那道黑痕:“我走不了。她缠上我了,当年挖她尸的时候,我在场。那黑水就是她的血,谁沾上谁倒霉。”
我倒吸一口冷气,想问啥时候挖的尸,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老王头摆摆手:“你走吧,别再来了。她要是盯上你,你娘就没人照顾了。”
我点点头,转身要走,可刚迈出一步,就听见老柳树那边传来一阵哭声,低低的,像个女人在抽泣。我回头一看,老王头脸色变了,猛地站起来,抄起铁锹就往树那边冲。
我也跟了过去,到了树下才看见,那树根底下不知啥时候多了一滩黑水,咕嘟咕嘟地冒着泡。哭声就是从那儿传出来的。老王头二话不说,抡起铁锹就挖,可挖了几下,那黑水突然炸开,化成一团黑雾,冲着他扑过去。
我吓得喊了一声,可老王头像是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黄纸,往黑雾上一扔。那纸一碰黑雾就烧起来,黑雾发出一声尖叫,缩回了树根底下。
老王头喘着粗气,转头对我说:“栓子,回去烧三炷香,求她放过你。今晚的事别跟人说。”
我连连点头,跑回家照他说的做了。那一夜,我梦见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站在我床边,盯着我笑,可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