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沈溪瑜突然记起什么,“陛下既打算放了破落户,那叔父怎么说的?”
叔父那么疼他,应该不会轻易放过欺负他的人的。
符瑾闻言,有几分迟疑道:“沈皇贵君很是不悦,险些同陛下……发生争执。”
皇宫。
“阿宁,你别生气了,气大伤身呐。”
“就这一次,你让着我吧。”
“阿宁,别每回都只想着你的沈家,你能不能也想想为妻我啊……”
“……”
第53章 沈溪瑜生在侯府,自是金尊玉贵。
“你别碰我!”沈闻宁打开祁向菁的手, “话可别乱说,我怎么就没想着你了?”
“姓舒的贱人竟敢坏小瑜的婚事,按我的脾性,舒家那一家子都该受罚, 削了官, 贬到别处去!”
“如今我只要那贱人的性命, 难道还不够顾着你?”
沈闻宁瞪着祁向菁, 一脸理所当然。这位大虞的皇帝无奈又宠溺地看着他,道:
“好歹是个皇贵君,怎么张口闭口都是‘贱人’?好些年都没听你这么说了。”
“呵,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祁向菁, 你今日这样做, 我是真的生气了。”
沈闻宁顿了顿, 不知想起了什么, 逐渐红了眼眶。
祁向菁心中一慌, 忙道:“阿宁, 你这是做什么……”
沈闻宁看着她, 正色道:
“祁向菁, 小瑜是我看着长大的,从小又乖又有孝心, 模样也生的极好, 又是家里年纪最轻的, 从来没惹出过什么大祸, 我不免多疼爱了他几分。”
“小瑜的性子是有几分骄纵,但那又如何?他生在侯府, 自是金尊玉贵。京城哪个富贵人家的小郎君,不是千娇百宠着长大的?有些性子, 好歹也不会受人欺凌。”
“我只看他高高兴兴地过完这辈子便好。可在他大喜的日子,竟然有人闹事。若非小瑜机敏聪慧,符家女郎也是个明事理的。若真着了道,小瑜又该如何自处?”
沈闻宁越想越觉得气恼,面上难掩怒意:“这么多年,小瑜何时受过这种委屈?我这个做叔父的,连替他出气都不能,还要看着那个始作俑者逍遥自在!”
“阿宁,我知你对小瑜的关爱。”祁向菁见他情绪越发激动,忍不住将人搂在怀里,温声哄着。“你先冷静下来,听我同你解释。”
“我也是小瑜的叔母,怎么会让他白白受委屈呢?我并非对那舒千毫无惩戒。”
沈闻宁红着眼看她:“好啊,你继续解释,别拿他是忠良之后的理由糊弄我,他是不是饶向文的血脉,还不一定呢。”
饶向文亡故多年,突然有人出现,拿着玉佩说给他生了个儿子,说出去又会有多少人信?
祁向菁解释道:“不论旁的,只一点,今日舒真如带着舒叶进宫,舒千又出了皇宫,没过多久此事便会传开。”
“届时,无论舒千是否真为饶向文的血脉,总有好事者谈天说地,议论纷纷。若朕毫无作为,朝廷上那些言官都不会放过朕,更不用说饶向文往昔的同僚了。”
“朕当年亲口允诺善待饶向文亲眷,如今正好有人拿着信物上门,言辞又不甚离奇。朕将人放了,也是无奈之举。”
祁向菁轻叹一声,道:“毕竟,朕也不能寒了忠臣的心呐。”
虽说血脉一事并未认定,但难免有臣子心怀芥蒂,若不再为她所用,岂不于江山社稷无益?
沈闻宁听得这一番话,逐渐冷静下来,迟疑道:“此话……倒是并非毫无道理。”
他又问道:“你当真信了舒叶那番话?”
祁向菁:“初闻倒也觉得荒诞,但饶向文早已故去,当年的真相也无从查起。”
“若那舒叶为救亲子,有意编出这么个故事来,应当存在漏洞才是,但那模样又不似作伪。”
“更何况,今日舒叶将舒千救了回去,那他婚前有孕的事便瞒不住了。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理,想来阿宁也知晓。”
“朕去瞧了那舒千一眼,此子的模样,果真与十几年前的饶向文有几分相像。几番计量,朕最后便将人放了。”
沈闻宁将目光撇向一边,沉默了一阵,问道:“那你又是如何惩戒那贱……的?”
祁向菁:“既是忠良之后,也该封个乡主的称号,但又生了祸事,那便拿他阿娘的功,抵了他的过。”
“至于舒叶,也是造化弄人,他终归为饶向文生了个孩子,留下了她的血脉。那朕便赐他个五品宜人的诰命,让他保全自身罢。”
沈闻宁闻言,不满地嘀咕道:“那不就是没什么惩罚么,让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