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义沉默良久,终于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恒儿,你说的...或许有道理。”
王恒转过身回到王老爷子身前:“爹,厉赫城这小子很有可能成为林部长的女婿,黑道上尚义堂也己经放出了话,要保这个人,您若还想动他怕是难于登天了。”
“那我就得忍了??”王守义咬牙切齿,恨恨地骂道,“这小子从小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心狠手辣,睚眦必报!指不定哪天就要报复我王家。”
王恒赶紧劝道:“爹,您先别激动。他厉赫城是个小霸王,可他上面还有个厉老爷子呢。依我看,咱们明天就备上厚礼,上厉家一趟,好好跟厉老爷子赔个不是,化干戈为玉帛才是上策。”
王守义听了,脸色阴晴不定。他心里那口气,实在咽不下去。可他也知道,儿子说的是对的。真要跟厉家、尚义堂、警署都杠上,他没好果子吃。
“是我太冲动了,去看看你娘吧,她己经哭了几天不肯合眼了。”王守义长叹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几分疲惫,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懊悔。
王恒也叹了口气,他这个幼弟,从小就被他爹娘宠坏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全家人都宠着、惯着,简首是要星星不给月亮。
结果呢?惯得无法无天!平日里惹是生非也就算了,这次竟惹来杀身之祸!
他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依旧坐在太师椅上的父亲,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爹,您也别太担心了。您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母亲,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
王恒刚踏进母亲的房间,就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哭声。
王夫人歪在床上,眼睛红肿如桃,手里捏着一方湿漉漉的帕子。见到王恒进来,她挣扎着坐起来,声音嘶哑:“恒儿,你弟弟他在哪儿呢?”
王恒连忙上前扶住母亲,安慰道:“娘,您别担心,弟弟在医院”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王夫人己然神志不清,以为王远还活着,而全家人也都配合的瞒着。
就在这时,管家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神色慌张。
王家客厅里,气氛剑拔弩张。
厉赫铖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打火机,身后站着一个面无表情的黑衣保镖。
王守义脸色铁青地坐在他对面,手里的佛珠转得飞快,几乎要冒出火星。
“厉二!你来做什么?”王守义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厉赫铖抬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老爷子,您这话说的,还能做什么?我老爸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登门道歉。”
他瞥了眼不远处摆着的灵位,踢了踢脚边的水果篮:“不过我好像来迟了,道歉要改成吊唁了。”
“到底是不是你杀了我儿子?”王守义气得浑身发抖。
厉赫铖一脸无辜:“王伯,您这话可就冤枉我了。”
“不过”他语气一转,突然变得阴冷起来:“我今天来却有一笔生意想和您谈谈。”
客厅门突然打开,王恒阴沉着脸走了出来。
“生意?”王恒冷笑,“我们王家和厉二少爷,似乎没什么生意可谈。”
“有没有,可不是你说了算。”厉赫铖起身上前一步逼近王恒,笑的亲切又和善“大公子的妻弟还没回来?”
王恒脸色一变,强自镇定:“厉二少爷什么意思?”
厉赫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拍在他身上:“王公子不妨好好看看,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照片上,正是王家的管家王贵连,他鼻青脸肿,狼狈不堪,王恒上个月刚娶了他姐姐王芳做三姨太。
王恒瞳孔骤缩,死死盯着厉赫铖:“你把他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就是请他喝了杯茶,聊了聊天。”厉赫铖轻描淡写,“顺便,他还送了我一份大礼。”
“王大公子,您父亲和燕山盟买凶杀人的字据还请您仔细瞧瞧”他从黑衣保镖手中接过一个文件袋,扔给王恒:“没想到我这项上人头还挺值钱。”
王恒手忙脚乱地接住文件袋,打开一看,脸色瞬间惨白。
王守义手里的佛珠也停止了转动,如同凝固了一般。他万万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被厉赫铖反将一军。
“你想怎样?”王恒声音发紧,像是被扼住了喉咙。
厉赫铖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如同猫戏弄老鼠,缓慢地说道:“大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刚刚不是问过我来做什么?。”
他顿了顿,故意拉长了语调,欣赏着王恒愈发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