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了？怎么这个表情？”

看着旁边早已震惊的无以复加的于连，莱欧娜好奇的问道，手指轻点在他身上。

没成想，于连直接跌倒在地，完全没回应她。

怎么会这样？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不是，怎么能这样？

于连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尝试遏制那愈演愈烈的神经性疼痛。

太激进了。

尽管我非常非常讨厌这个词，但是——

这太激进了。

对，他的思想确实颇为炸裂，比意图搞国民革命的佳斯特，还要激进，远非先前预设的“闯王”范畴。

但，我不是在评价思想。

事实上，虽然那男的把话说的异常炸裂，可他实际上的主张，只是非常粗浅的“乌托邦”主义。

以这个世界的生产力和历史进程来看，在这个时期出现乌托邦思想，虽然稍微有些脱离社会意识，但也算不得多意外。

可是，什么叫“愿力是世界给出的回报”？

因信称义是让你这么用的？

你有办法，批量生产圣武士？

你打算用乌托邦思想，让流民们立誓发宏愿，来批量生产圣武士？

这对么？

这有可能么？

于连疯狂质疑，尝试从各种已知情报去推理，证明超凡者不是这么容易产生的。

在这个世界，秩序还没脆弱到如此地步。

但，事与愿违。过分敏捷的思绪，让他很快找到了反例。

……就连那个杜努瓦伯爵，都能成为圣武士，说不定这个世界里，只要思想够极端、够一根筋，真就可以立誓了呢？

该死的，这要我怎么去验证啊！

都到这个节骨眼了，才说边区那个“均贫富”的极端武装组织，其实是一支圣武士大军？

我可去你的吧！

“莱欧娜，什么都别问，给我一拳。”

“啊？”

“动作快！”

头痛让于连忍不住低声嘶吼了起来。

而后，击打在下颚上的重拳，让他一时间眼冒金星。

“……看不出来，莱欧娜小姐您还懂拳斗呢？”

“这也是宫廷的必修课之一，也是我为数不多能拿满分的课。”

看着眼前似乎稍微恢复正常的于连，莱欧娜甩了甩手，讪讪的说。

这一拳，简直有种打在铁块上的感觉。

这人的身体到底什么构造？

对于莱欧娜的惊异，于连当然毫不在意。他用力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再清醒一点。

不要被言辞迷惑了。真正的问题不在那里。

那个密室中，明显有法术效应。

作为听众的流民们，在差不多同一时间点，神情一齐发生了变化。

而且，其中不少人在情绪转变前，有明显的呆滞。

这是非常典型的魅惑效应的表现。

那男人充其量也只有3环的水准。这效应规模，根本不是他能靠自身施展出的。

……法阵是阴刻在墙体内了么？难怪石室的墙壁有微妙的不自然感，最上方应当供人走的部分，明显窄了一圈。

那么，那男人就是武装组织的领袖么？

……不对。他有很明显的皈依者狂热的表现。大概率，是有人向他传递了这种思想，并且指示他进一步搜罗适格者，集中宣讲与魅惑。

不过，3环的圣武士，可不同于3环的纯职施法者。

那男人确实获得了不菲的超凡伟力，也难怪会如此狂热了。

那么，他获得力量的途径，可复现么？能复现出几分功力？

于连的大脑飞速运转，不断提出一个又一个问题，给出一种又一种可能性，再逐一校验与排除。

自从他以功绩点，将智力突破20的限制后，只觉得思维速度进一步加快了，尤其是在理解过去几无所知的奥秘这方面。

他继续以秘法眼，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石室内发生的一切。

在宣讲结束后，石室内热烈异常。所有参与的流民，无一例外，全都陷入了某种难以言喻的狂热之中。

男人给他们分发了面包和葡萄酒，看着他们当场狼吞虎咽。

片刻后，当所有人都吃饱喝足后，男人开始做下一步的交代。

今夜听到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

这处隐秘据点，以及不同入口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

为了避免暴露，所有人不要打探其他人的身份和外貌。

离开此地后，所有人如常生活，不要有任何异常的表现。但是，在内心中，一定要不断坚持“消灭剥削”的信念，争取早日汇聚愿力。

如果遇到其他身体健全，对贵族、商贾以及教士们表现出不满情绪的，贫困交加的流民，在确认对方口风够严后，可以让他们去往你们今天来此的入口处，引他们聆听宣讲。

当有需要时，“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