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醒不过来。
但她为了我们做了很多,所以哪怕醒过来不记得我也可以。
她可以做白玛,做圣女,回到雪山深处,甚至…甚至做别人的母亲都可以。
我想让母亲有自由选择的权利,就像我希望哥你不要背负那么多不属于自己的责任一样。
同样的……”
乌衯抿了抿嘴,看向二人的目光,尽可能让自己平静道,“遗忘可能不是我一个人的事,祂们的私心太大不会放过我。
我希望你们好好的,大家都要好好的。
哪怕不记得我,也要好好的。”
乌衯接连三个好好的,首听得张启灵和黑瞎子黑了脸。
但青铜门的事水太深太复杂,她掩于话语下的无奈和怅然黑瞎子深有体会,命运随风起,半点不由人。
“没关系五五,相信你两个哥行吗?不管你去哪,我们都会找到你的,因果嘛,再续就是了。”
黑瞎子哄孩子一样抱住乌衯,嘴里喃喃着乌衯没听过的摇篮曲。
乌衯泪水打湿他的衣衫,憋不住的时候才会溢出一两声哭腔,她不想忘,不想和他们没有牵连。
可是因果马上就要断了。
断缘重续,若没有天时地利人和,或许她穷极一生都不再会遇见他们。
甚至就这样沉浮在时间的沉疴里,不断去面对陌生的未来,也没有追忆从前的机会。
乌衯哭了一两分钟就止住了自己的情绪,时间宝贵,后面有她哭的。
她吸了吸鼻子,像个红鼻子兔。
“走吧,我们去后山。”
“?”
黑瞎子沉默了下,往旁边挪了挪,方便张启灵拿着温热的毛巾给乌衯擦脸。
乌衯昂着头,感受着张启灵的温柔,鼻子又是一酸,但忍住了。她从地上爬起来,俯身和白玛贴了贴面颊,便拉着张启灵和黑瞎子踏出房门。
夕阳随着敞开的门步入房间,乌衯带着泪回头,泪水朦胧间她不舍的看向床榻。
只见床榻上的白玛也微微睁开了眼睛望向了自己,但眨眼间又闭上。乌衯笑了,最后一丝遗憾也烟消云散。
看,命运还是眷顾自己的。
至少最后的最后,母亲看见了自己,这就足够了。
她一手拉着一个人,向着残阳飞快的朝后山跑去,到地方后,那平地上是一锅温热的鸡汤,也不知道鸡是哪里来的,总之一人一碗汤一条腿。
乌衯依次分好,三人端着碗排排坐。
这里风光甚好,前面是虽是一道悬崖,但这里的日落是整个喇嘛庙的最佳观赏位。
“真美。”
乌衯正感叹着,一旁的黑瞎子开口了。
“恩,就是这个味道,五五,配方记得写下来,别到时候还得找到你才能喝。”
黑瞎子很神奇,至少一下子就把乌衯心里的惆怅打消的一干二净。
她傲娇的又给黑瞎子夹了块肉,“死耗子,会不会说话,好歹也算分别吧,你都不哭一下吗?”
“嘿!你是在质疑你黑哥的实力吗?就算你躲太平洋去了我都会找到你。”
黑瞎子说完,想了下,又道,“再说了,虽然可以不信任你黑哥,但是你张哥还要信一下的,哑巴和个探测仪没什么区别。”
“……噗,哪那么夸张。”
乌衯笑着摇头,目光一首看着前方的橘红落日。
张启灵安静的嚼着肉,放下碗筷后,从怀里的拿出一个玉珠,声音带着认真和安抚。
“小五,吊坠给我。”
乌衯没有犹豫,将脖子上的吊坠摘下来递过去,任何眼神一转,就和黑瞎子咬起耳朵来了。
“我去,五五分你别骗我!这不可能!”
黑瞎子瞪着眼,他的墨镜早就摘下来放到了一边。
此刻他灰白色的瞳孔不可置信的在乌衯和张启灵身上来回扫视,最后在耳朵红红的张启灵身上定住。
我六,真的假的。
“我可没骗人,到时候你要是找到我了我带你去无三居看,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我也没想到无邪居然喜欢这一挂的。”
乌衯眼神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眼黑瞎子,一下脑补出来清冷出尘的张启灵和风流妩媚的黑瞎子站在一起。
咦~真是缺大德了!!
她抖了一下,旁边的张启灵将吊坠递了过来。
原本的瑞兽玉牌眼部有个凹槽,此刻那枚玉珠被精巧的手艺镶嵌了进去,如画龙点睛般顿时充满了精气神,仿佛下一秒就要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