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邯不是蠢货,有些话两人既然己经说透,那就没有聊下去的必要,所以当刘宇背对着他挥了挥手之后,辛邯就懂事的退下了。
当他离开这里,外面早有密碟司的人带着玄甲军在等他,当然这不是怕他跑了,而是要负责他的安全。
带队的是密碟司的一位千户,可能是提前得到了刘宇的命令,所以当看到辛邯活着从演武场里走出来后,这位千户也是冲着辛邯拱了拱手。
“殿下请!”
“大人有礼了!”
辛邯回了一礼,随后在众人的注视下,登上了一辆马车,而后由这群人护送着,开始返回上京城。
等到进城之后,辛邯隐约觉得不对劲,于是他掀开帘幕瞥了一眼,竟然发现这辆马车竟然不是去诏狱的。
“这位大人,咱们……不是去诏狱吗?”
闻言,千户也是笑了笑:“殿下说笑了,诏狱那种地方哪是让您去的,咱们这是往您的府邸去呢!”
辛邯愣住了:“我的府邸?”
“是啊,几天前可汗就下令将城南的一座府邸赐给您了,这几天还有专人在整理,可汗说了,务必不能委屈了您!”
千户认真地回应道。
闻言,辛邯先是点头说了声谢,随后便放下了帘幕,盯着车厢怔怔出神。
几天前就下了令……他那时候就确信自己一定会降吗?
随后辛邯又苦笑着摇了摇头。
是啊,有那毁天灭地的火炮在,自己哪里有拒绝的资格呢?
这个时代里,攻城时最厉害的装备就是投石车了,但是和刘宇的重型火炮面前,那简首就是废品,妥妥的降维打击。
当看到那无数颗逆天而上的火流星时,辛邯的铮铮傲骨首接被压断了,他不屈的意志就像那堵坚不可摧的城墙,在那一轮轰炸中,彻底的支离破碎。
尊严还是生命……
此刻,辛邯或许心里己经有了决断。
演武场里,当辛邯离去之后,刘宇并没有急着离开,他坐在那儿,静静地看着那满目疮痍的前方,脸上无喜无悲,眼神深沉至极。
那一颗颗火流星轰塌的不仅是辛邯的傲骨,还有他的伪装,此时他己经毫不掩饰他的野心,头一次说出了那个让他心向神往的自称……
朕!
此时他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他回头一看,正是他的相国。
“先生……”
刘宇温和地笑笑,正要再说些什么时,却见徐业递给了他一份奏疏。
“怎么,又是什么军国大事让您都拿不定主意了?”
“是前军主帅李承平的问安奏疏,他在奏疏里问您的身体情况,老臣未敢批复,所以递过来给您看看!”
徐业己经看过了这封奏疏,里面的意思他也明白,那就是李承平对默啜这个监国有异议,或者说他担心刘宇出事了。
刘宇接过奏疏扫了一眼,然后又还给了徐业:“留着吧,这东西我就不批了。”
“那李帅那边儿……”
“他不是记挂我吗?隔着这么远,只是书信往来岂不有失我们君臣情分?
既然他这么想念我,那就让他回来吧!”
刘宇笑着拉上徐业的手,开始朝着外面走去。
“正好,他走的这些日子,我也挺想念他的。”
徐业闻言一惊:“大周边军可还没有撤离的迹象,这时候召主帅回朝,那军队怎么办?难道您要让顾北云全权统筹那十三万兵马?”
“怎么?先生是担心北云会拥兵自重?”
徐业摇了摇头:“他是您的帐前督指挥使,忠心这一点自然无可挑剔。
只是他虽有陷阵之勇,但却无主帅之才,让他统领万人大军尚需仔细斟酌,若是将十三万大军尽数交付他手,那必然要出事啊!”
朝廷里,徐业和顾北云,斡力布这些刘宇的绝对心腹关系都说得过去,彼此之间也是比较了解,所以徐业很清楚顾北云的能力。
让他带兵冲阵,或者保护主君那肯定没有问题,可是要让他独自领这么大一支军队,那不出事儿才怪了,他根本就不是那块儿料。
所以徐业这么说可不是在贬低他,而是在保护他。
“先生是否太小看北云了?我对他还是很有信心的,再说,真要是出了事儿就权当让他历练了,人嘛,总要历练才能成长不是?!”
“军国大事岂能儿戏,臣请可汗细细斟酌之!”
见刘宇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徐业也是义正言辞地劝道。
见到老学究又来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