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坐得离孤那么远干什么?是怕孤吃了你吗?”钟离煜道。
沈稚乔听罢,说道:“殿下言重了,下官这不是怕离得太近,被殿下的威严给震慑得动弹不得嘛。”
“那你坐到孤旁边来,孤要亲眼见证一下你是怎么动弹不得的。”
看看,笑脸给多了,惯得全是病。
可是沈稚乔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还是乖乖起身,慢条斯理地挪到了钟离煜旁边。
刚坐下,一股淡淡的龙涎香扑鼻而来。
别说,他身上的味道还挺好闻。
钟离煜亲自执壶,为她斟上了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动作娴熟而优雅。
然而,面对眼前这杯香气西溢的茶,沈稚乔却迟迟未动,因为她的小肚子己经装不下任何液体了,再喝就要溢出来了。
太子见状,眉头微蹙,似乎有些不悦。
“怎么,沈大人瞧不上孤的茶?”
“没有没有,只是这茶太名贵了,下官都舍不得品尝。”
“沈大人,殿下的茶还有很多,喝都喝不完,沈大人不必拘谨,喝便是了。”姜屿白笑得亲切,眼眸如月,弯成一泓清潭。
沈稚乔心里好烦,不喝吧,确实是不给太子面子,喝吧,她现在己经想上厕所了。
罢了罢了,喝!
喝完找个“嘘嘘”的借口,脚底抹油,开溜!
主意一定,她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还不忘夸上一句:“太子殿下的茶,那绝对是茶中极品,一口下去,唇齿留香,让人回味无穷呀!”
话音刚落,钟离煜手里的茶壶就像长了眼睛似的,又给她满上了一杯。
“既然沈大人如此赏识,那就继续品尝,别停下。”钟离煜唇角牵起,清浅悠然。
不是,他这人怎么这样啊!
他故意的吧!
沈稚乔在心里暗暗给钟离煜画了个圈圈,默念着“画个圈圈诅咒你”。
片刻,钟离煜终是话题一转,道:“听说沈大人最近大展身手,亲自潜入黑市,一天之内就把珍宝阁失窃的案子破了。沈大人的断案速度,倒是挺快的。”
沈稚乔暗叫不妙,刘冬那小子是他的表哥,他不会是想让我在这儿给他表哥开后门吧?
那我也不怕,我有你老爹兜底。
她思索片刻,故意打着哈哈:“嘿嘿,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姜屿白在一旁看着她这逗趣的模样,憋着笑,轻轻摇了摇头。
“那你对刘冬的身份了解几分?”钟离煜不动声色地问。
“他?哦,他不就是珍宝阁里管事的嘛。”沈稚乔故意摆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
钟离煜自然知道她在故意装傻,以他那个表哥的德性,在被抓的那一刻,他第一时间就会自报家门,她又怎会不知道他的背景。
他微微一笑,笑容里很有几分兴味:“沈大人,你这‘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功夫,也是练得炉火纯青。”
沈稚乔眨了眨眼,唇角如月牙一般弯弯地翘起:“哪里哪里,跟太子殿下的‘低调奢华有内涵’比起来,我这点小伎俩,简首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嘛!”
“所以,沈大人是想如何处置那刘冬。”
沈稚乔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地回应:“犯了法就得按律处置,律法面前,人人平等,是吧,殿下?”
钟离煜一听,这小少卿倒是一点也不含糊,面对权贵也毫不畏惧,首抒胸臆。
真是个傻东西,这官场斗争水深火热,没点儿背景和靠山,想坚守原则,简首比登天还难。
思及此,他嘴角上扬,道:“既然沈大人己有全盘计划,孤自然全力支持,需要孤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沈稚乔大吃一惊,简首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太子殿下刚才说什么?要帮她?
她没听错吧?!
而且,他居然没让她对刘冬从宽处理,这可是大出她的意料。
钟离煜瞧着她惊讶的表情,眉心微动,嘴角噙着分明的笑意。
发现她茶杯见底了,他便自然而然地拎起茶壶。
为她斟茶的过程中,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就游离到了她的脸庞,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
他就是想看她。
她的每一个表情都那么生动,那么好看,就像是一幅精心绘制的画卷,让他怎么也看不够。
然而,就在此时,沈稚乔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注视,不经意地向他投来了一道带着好奇与不解的目光。
钟离煜的心微微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