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夏日的炎热笼罩着京城郊外的枫桥镇。
这天气,比承德帝画的饼还烫。
沈稚乔打算先从基层入手,与玄影身着便装,来到了这个据说为修建行宫提供了大量劳工的村子。
他们带上了一些慰问品,慰问那个不幸去世的张三家属,还有一个受伤的李西。
当然,她也是想从家属或者当事人嘴里套点“内幕”出来。
此时正值夏天的午后,蝉鸣声起,天气热得能让人融化。
步入村庄,只见几位村民坐在大树底下,手摇扇子,聊着天。
当他们看到沈稚乔和玄影这两个“外来客”时,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转,立刻来了精神,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沈稚乔不为所动,凭借着事先搜集的信息,找到了张三家。
进了家门,她只觉得张三的家看着挺寒酸,简陋的家具和斑驳的墙面透露出生活的不易。
据说,他的媳妇早年因病去世,而本人前一阵子也不幸离世。
现在家里就剩下这他爹娘照顾着年幼的孙子,显得格外凄凉。
当她将一篮子生活必需品安放在木桌上时,两位老人并未如她所期望的那样流露出感激之情,反而是一种焦虑与恐慌交织在他们的眉宇间。
“伯父伯母,你们最近过得还好吧?我来看看你们,也带了一些日常用品,希望能对您们有所帮助。”
张伯父一首在咳嗽,似乎不便说话。
张伯母的话语空洞而勉强:“那真是谢谢大人了,我们……我们挺好的。”
沈稚乔虽然知道接下来的话题可能会让两个老人伤心难过,但是为了查明真相,她不得不再次揭开伤疤。
她深吸一口气,以最柔和的声音缓缓开口:“伯母,我知道提起这件事对您二老来说无比艰难,但请您相信,我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寻找真相,让逝者安息。
张三他……真的是遭遇意外而身亡的吗?”
这句话,像是一阵风,轻轻吹过平静的湖面。
张伯忍不住咳嗽得厉害。
而张伯母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仿佛正努力压抑着内心的翻涌。
过了好一会儿,她以一种近乎麻木的口吻,冷漠地回应道:“你们说是怎么死的,就是怎么死的吧。人都己经不在了,能不能别再来打扰我们了。”
话音未落,她的眼眶突然泛红,泪水滚落,情绪在这一刻彻底崩溃。
沈稚乔见状,连忙准备上前安抚。
然而,张伯母的身体在她靠近时仍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那是一种出于本能的警觉与防备。
沈稚乔和玄影对视一眼。
“伯母,您别害怕,我们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如果你们有什么难言之隐,放心告诉我们,我们一定会尽力帮忙的。”
张伯一边咳嗽,一边艰难地说:“……三儿一向老实、稳重,咳咳,怎么会……”
话还没说完,张伯母就打断了他的话语,泪水如泉涌:“儿子都走了,你就让他安息吧,别再一遍遍地念叨他了……”
说完,她的情绪突然失控,猛地站起来,朝沈稚乔走来。
玄影见状,立刻警觉地挡在了少卿大人前面,以防万一。
张伯母用力地推搡着玄影,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们走!都走!我们不想再看到你们!”
沈稚乔和玄影见状,知道再待下去也无济于事,只能默默地退了出来。
刚走出张家的大门,几个村民就围了上来,开始私下里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玄影皱了皱眉,低声对沈稚乔说道:“大人,看来张三的死并没有那么简单。而且,从两位老人的反应来看,他们似乎受到了某种威胁。”
沈稚乔点点头,从张伯母那焦虑与恐慌交织的神情中能够看出,玄影的推断确实无误。
而且,她也捕捉到张伯几次欲言又止,显然是想要透露些什么,却被张伯母以眼神制止。
“玄影,我们再去李西家一趟吧,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线索。”
玄影闻言,立刻点了点头。
据说张三和李西是在施工的过程中,突然遇到木桩掉下来。
张三反应不及时,被击中脑袋,当场身亡。
李西只是砸伤了一条腿,现在只能卧床养伤,生活有所不便。
行至李西家的院门前,他们轻轻叩响了门。
不久,一位面容清秀的女孩拉开了门扉,看到他们二人时,目光中带着一丝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