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一听,连忙拱手行礼:“伯母您好,在下姜某,是稚乔的朋友,这么晚打扰了,真是抱歉。”
沈夫人连忙将钟离煜跟北泽引进了正房会客室。
行进间,玄影恰好从内室步出。
当他瞥见钟离煜时,眸色倏紧,眼中闪过难以掩饰的吃惊。
而钟离煜在看见玄影的那一刻,面色阴沉如水,目光如炬地锁定他数秒,那眼神中交织着疑惑与不满的复杂情绪。
“太……”玄影启唇欲唤,却又在“子”字出口前迟疑,似乎意识到了场合的微妙与敏感,终是未能完整说出称谓。
恰在此时,北泽轻轻咳了一声,以一个微妙的眼神制止了他继续言语。
抵达会客厅后,沈夫人招呼知画去沏茶。
“姜公子,稚乔她此刻正在沐浴,我这就去催催她,让她尽快整理好过来与您相见!”沈夫人说道。
钟离煜礼貌地回应:“伯母,您不必如此着急,就让稚乔安心沐浴便是,我愿意在此等候。”
沈夫人笑着点了点头,随即款款落座,与钟离煜拉起了家常。
“姜公子,不知今年贵庚几何呀?”
“孤……在下今年十九。”
“哦,己经十九了呀,真是个好年纪。”沈夫人笑道,接着又问,“那姜公子府上位于何处呢?”
“嗯……”钟离煜略一思索,道:“在下家住皇城附近。”
沈夫人一听,心中不由得更加谨慎了几分——能住在皇城附近的,皆是王侯将相。
她也不知该如何继续话题,绞尽脑汁想找点话茬:“那姜公子是否己经娶妻成家了呢?”
“尚未婚配。”
“那可要着急了。”沈夫人道,“姜公子一表人才,想来家中定是门庭若市,早点成家,也好让家中长辈安心呐。”
北泽清了清嗓子,觉得气氛好尬。
恰在此时,浴室那边传来了沈稚乔的声音:“娘,我洗好了,你帮我把干净的衣服拿进来呗?”
沈夫人一听,连忙起身,脚步轻快地去取衣物。
正当她准备前去浴室的时候,钟离煜眉头微微耸动。
“伯母,稚乔如今也到了知书达理的年纪,您再亲自进去送衣,似乎有些不太得体吧?”
沈夫人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连忙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笑道:“看我这脑子,一着急,都忘了……”
这时玄影道:“夫人,我进去给大人送衣物吧。”
沈夫人连忙摆手拒绝,语气中带着坚决:“不不不,怎能劳烦玄影你呢!”
情急之下,她的目光倏地转向了知画,吩咐道:“知画,你去给少爷送衣物。”
见此,钟离煜又道:“让一个小丫鬟给少爷送衣物,这似乎也不妥当吧?”
沈夫人心中微微一颤,但随即急中生智:“姜公子有所不知,知画是稚乔的……通房丫头!一首负责她的日常起居,包括沐浴更衣等事务,所以她进去送衣物没问题的!!”
钟离煜闻言,眸光微动,心中百转千回,隐有一种无名的妒火燃起:孤都还没有通房丫头,这小子,竟然都有通房了!!
与此同时,知画手持新衣步入浴室,对沈稚乔小声说道:“小姐,啊不,少爷!家里来了一个姓姜的公子,说有要事相商,现在正在客厅里坐着等你呢!”
沈稚乔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姓姜的公子,她认识的也就是姜屿白了。
他大晚上来干什么?
想到这里,她赶紧把身子都擦干净了,穿上新衣,还不忘缠上束胸带,再把头发一盘,翩翩少年郎形象便完美呈现。
片刻之后,当她一脚踏进客厅,目光触及到坐在那里的身影时,整个人瞬间石化——不是姜屿白,而是钟离煜!
“太……太……”
沈稚乔半天没憋出个下文。
北泽一首在咳嗽。
钟离煜看着她,内心憋闷,但面上依旧保持着云淡风轻。
他向沈稚乔投去了凛冽的目光。
“太什么呢,沈大人?”
“太荣幸了!”沈稚乔迅速调整心态,面带微笑回应道:“姜公子这等贵客能光临寒舍我真是太荣幸太开心了!”
此时,北泽适时地插话:“夫人,我家公子有要事找沈大人商量,我们都先出去吧!”
沈夫人只能应和道:“好,好,那我们都出去,让姜公子跟阿乔好好谈。”
随着沈夫人与其他人的离去,房门被轻轻关上,整个客厅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沈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