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阳光正好,沈稚乔与玄影一身轻松便装,悠哉游哉地晃到了李二狗的木材厂。
厂里木料堆叠如山,工人们忙活得热火朝天,空气中都飘着一股新鲜的木头香。
两人步入厂内,一位身着粗布衣衫,面容精明干练的中年管事迎了上来。
他目光在他们身上打量了几圈,问道:“二位贵客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沈稚乔笑道:“我们是受秦大人之托,前来与李老板商讨一笔重要的生意。细节嘛,得面谈。”
管事一听“秦大人”三字,眼睛立马亮了起来,显然对这名字并不陌生。
但他又不敢贸然确认,于是小心翼翼地追问:“请问,是哪位秦大人,能否给小的提个醒?”
沈稚乔轻轻摇了摇头,佯装生气地说:“你这人怎么如此不开窍?秦大人的名讳岂能随便透露?说漏嘴了,咱们这生意还想做嘛?!”
管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大悟,心中顿时有了计较——这两位肯定是上面有人。
他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点头哈腰地说:“哎呀,是我这脑袋瓜子不灵光,二位大人别见怪。您二位先歇着,我这就去请我们家老板来!”
说完,管事就像踩了风火轮,一溜烟儿地奔向掌柜的屋子,生怕耽误了这两位金主的事儿。
片刻,李二狗出现了。
一见有贵客上门,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哎呀,贵客贵客!请问公子您尊姓大名啊?府上又是哪座高门大院呢?”
沈稚乔微微一笑,故作谦逊地说:“免贵免贵,鄙人姓乔,是祝府的人。”
“祝府?”
李二狗嘀咕了一遍,心里头一转悠。
这京城里姓祝的,除了那位镇北将军祝融,貌似也没别人了。
沈稚乔瞧着他那若有所思的模样,便朝他眨了眨眼睛,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位大人物。”
她心里头却是另一番盘算:祝融啊祝融,这次我得好好利用你的威名胡作非为一番了。
此时此刻,远在北云关的祝融突然感到鼻子一痒,“阿嚏”一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旁边一个士兵关切地问:“将军,您这是不是着凉了啊?”
祝融道:“什么着凉,明明就是有人想本将军了。”
说完,他看看手上的平安扣,嘴角轻扬:小少卿一定在想我。
李二狗一听,将军府要采买木材,那真是大买卖。
他立马对沈稚乔点头哈腰,脸笑得跟朵菊花一样。
一番虚与委蛇之后,沈稚乔看似不经意地提到了工部负责的行宫修建的大工程,以及对于木材质量的严格要求。
李二狗闻言,心中一动,不禁开始吹嘘起自己与工部的“深厚关系”,称工部进的货,十成有九成都是出自他的木材厂。
这时,沈稚乔低声,眼神闪烁:“李老板,这回将军府要建府邸,木材需求量可不是一般的大。你那边能不能‘特别’准备一批货?”
李二狗眉头微皱,试探性地问:“乔公子,您这是什么意思?‘特别’准备?咱可得把话说清楚,别到时候闹出什么误会来。”
沈稚乔轻笑一声,身子往前一探,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李老板,咱们都是明白人,我就不拐弯抹角了。
这些木材,质量过得去就行,主要是数量得够。价格嘛,自然也要‘合理’些咯。”
李二狗装作恍然大悟,但随即又摆出一副为难的神色:“乔公子,这……这可是欺瞒将军的大事啊!万一被发现,我这木材厂怕是要关门大吉了。”
“哎呀,李老板,你跟工部那些大人们怎么合作的,跟我们就怎么合作,不就完了嘛。
秦大人介绍我来找您,一定知道您办事靠谱。到时候,好处嘛,自然不会少了你的。”
李二狗一瞧,这小公子果真是个聪明人,也是个狠人。
连将军的钱都敢贪。
“哎呀乔公子呀乔公子,我李某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乔某可不敢当。”
沈稚乔谦虚地摆摆手,随即又特别嘱咐道:“秦大人特地交代了,今天这事儿,就你知我知,千万别往外传,也别去烦秦大人,他那人不喜欢别人多嘴多舌。”
李二狗拍着胸脯保证:“我当然了解秦大人了,另外,我李某在这行混了这么多年,啥风浪没见过?您放心,我嘴严着呢,绝对不会瞎咧咧。”
沈稚乔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时,她看时机差不多了,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