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怎么又回来了?”
“殿下有所不知,”沈稚乔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臣刚才猛然想起,陛下有旨,让臣今日务必陪殿下去御花园散散步,晒晒太阳,说是对殿下的玉体大有裨益。”
钟离澈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那沈大人要紧的事不处理了吗?”
沈稚乔一脸诚恳:“陛下的旨意是第一位,再要紧的事都不要紧了。”
钟离澈一听,仿佛春风拂面。
能与小少卿同行,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说着,他整了整衣襟,轻轻一挥手,示意承钊跟上,三人便这样踏出了殿门。
刚一出门,却见北泽蹲在不远处。
他一见沈稚乔与西皇子并肩而出,心里暗道不好。
这下子没办法扛她了!
他心里那个苦,就像是吃了没放盐的咸菜,干瘪瘪还涩口。
正打算悄悄起身,找个没人的地儿躲起来,谁料承钊一眼就瞅见了他。
“哟,这不是北泽吗?我刚才还寻思谁搁这蹲着呢,敢情是你啊!怎么着,不好好守着你的太子殿下,改行来蹲守我们西殿下了?”
承钊哪里知道北泽这是在蹲点沈稚乔,还以为他是在盯梢。
这太子和其他皇子之间的事儿,本来就是一本难念的经,承钊这么想也难怪。
这话一出,北泽心里郁闷:你这家伙,哪只眼睛看见我是来蹲守西殿下的?
我明明是来……哎,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于是,他立马躬身行礼,毕竟西皇子在此,不能失了礼数。
“卑职参见西殿下,愿西殿下福寿安康,千岁千岁千千岁。”
说完他又目光转向沈稚乔:“参见少卿大人。卑职只是……恰好路过,恰好路过。”
钟离澈见到了北泽,温声道:“是北泽啊,二哥近来可好?”
北泽一听西皇子问话,连忙收起心中的小情绪,换上一副恭敬的模样:“回西殿下,太子殿下一切安好。”
钟离澈点点头:“二哥安好便是晴天,等着过了这一阵子,本殿寻个时间,去二哥那里坐坐。”
北泽连连点头:“太子殿下定会欢迎西殿下大驾光临,卑职这就回去跟太子殿下说一声,让他也高兴高兴。”
一番寒暄过后,钟离澈便不再多留,带着沈稚乔悠悠然地离开。
这时,沈稚乔还故意回头冲着北泽眨了眨眼,仿佛在说:拜拜啦,今儿个小爷可忙着陪西殿下呢,你自己玩儿去吧。
北泽见她的样子,心里默默画圈诅咒少卿大人下次走路被绊倒。
走了没几步,承钊也回头,瞅了北泽一眼,道:“你不是说要回去给太子传话吗?咋还杵在这儿,跟个石柱子似的,等着长蘑菇呢?”
北泽心里头那个气啊,就像是被点了炮仗似的,嗡嗡首响。
心里小剧场开始上演:我尼玛是太子的贴身侍卫,论资排辈,比你小子还高半头,你就这么跟爷爷我说话?
真是没大没小的!
但他只能哑巴吃黄连:得嘞,赶紧撤吧,再这么跟下去,他与承钊之间必有一战。
而且今天这一出,绝对不能让太子知道了,否则,他又得挨一顿训斥,说他给他丢脸。
沈稚乔见甩走了北泽,心里别提多开心。
三人慢慢地就逛到了镜月湖。
湖畔,荷花亭亭,锦鲤穿梭其间,泛起一圈圈细腻的涟漪。
阳光时不时从云缝里溜出来,洒在湖面上,金光点点的,感觉整个人都诗意了起来。
漫步至湖心亭,沈稚乔一到那儿就趴栏杆上了,嘴里啧啧称奇:“哇,这荷花可真美,还有这鱼,游得还贼快。”
钟离澈感觉小少卿就像一束光,走哪儿哪儿亮堂。
“殿下,你看这些鱼,多肥啊!要是能捞几条烤来吃,肯定美味。” 沈稚乔说着,还舔了舔嘴唇,一副馋猫的模样。
承钊一听这话,连忙说道:“少卿大人,这镜月湖的锦鲤乃是供人观赏之物,怎可随意捕捞食用?!”
这时,钟离澈淡淡道:“既然沈大人喜欢吃,那就找人捞几条上来吧。这湖里鱼儿多得是,少了几条也看不出来。”
沈稚乔暗道:我就是说着玩的,殿下是认真的吗?
承钊深吸一口气:这殿下怎么就这么惯着沈大人呢?
再说了,那锦鲤是观赏鱼,能吃吗?
不多时,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飘来一团乌云,瞬间遮蔽了日光。
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