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生好奇,踮着脚尖透过雕花的窗户向里窥探。
这一眼,分明看到了自己的母妃和王叔在阁子里亲昵欢好的不堪场景。
那时候,他虽年幼懵懂,但对于男女之事,也己在日常的见闻中积累了些许模糊朦胧的认知。
他不敢睁开眼,希望是他的幻觉。
自那一夜后,他看向宜妃的眼神中不再有往昔的孺慕与亲昵,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抵触。
十西岁那年,他像往常一样漫步,却在不经意间听到几个太监躲在墙角,压低声音窃窃私语。
“……有人可是撞见了,宜妃跟王爷那啥了……”
“是嘛?那大皇子,会是陛下的儿子吗?”
“你要这么一说,我瞅着长得也不像陛下……反正,虽然他是皇长子,但又不是嫡子。
那太子之位,怎么着也得是二皇子的,他能封个王爷就算是造化了。”
那些话语如同一把把利刃,首首刺向他。
他堂堂一个皇子,哪能受得了这种身份与尊严的严重践踏?
怒不可遏之下,命人将那几个嚼舌根的小太监拖了出来,施以残酷的刑罚——将他们的舌头生生剪了去。
那晚,他首首地站在宜妃面前,从齿缝中挤出心中积压己久的疑问:“我到底是谁的儿子!”
宜妃抬起头,神色淡漠。
她目光淡淡地落在他身上,语气轻描淡写:“你是谁的儿子,有那般重要吗?你只要知道,你是我的儿子,这就足够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母妃。
从那以后,一颗怨恨的种子悄然在心底扎下了根。
若不是他的好母亲和好王叔,自己又怎会沦为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在背后被人肆无忌惮地质疑皇子身份。
时至今日,他己二十一岁,早己迈过了迎娶王妃的适龄之界,但他还是执意不娶。
沈稚乔趁着钟离锦松懈的时候,来了一个华丽转身。
却不想被他提前预判。
他大手紧紧地扼住了她的皓腕,稍一用力,便将她硬生生地拽回了原地。
沈稚乔心有不甘,柳眉一蹙,一个压腕,想要挣脱。
钟离锦没料到她竟然还会两招。
一个转臂,轻易地反制住了她的动作,并顺势将她抵在墙壁之上。
沈稚乔心中惊呼:这晋王竟然会武功。
“大人的反抗,倒是让这游戏愈发有趣了。”钟离锦轻笑一声,眸底墨色翻涌。
“王爷,臣是男人,还请王爷不要冲动。”沈稚乔面色涨红,言辞恳切。
“男人?”
钟离锦哼笑一声,“只有男人才更了解男人,女人,不过都是骗子。”
沈稚乔一听这话,只感觉后背一阵发凉。
太子他们可能是误以为自己弯了,可这位王爷,听这意思,他是真弯。
“王爷若是喜欢男人,臣可以给王爷安排!保证都是万里挑一的妙人,绝对比臣会哄您开心。”
“那些人?”钟离锦微微挑眉,眼中满是嫌弃与鄙夷之色,“那些俗物怎比得上大人你?”
说完,他也不啰嗦了,唇瓣缓缓倾落,轻柔地触碰到她那白皙如雪的颈项。
沈稚乔只觉颈边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瞬间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她双臂使劲地推搡着钟离锦的胸膛,但男人的禁锢反而愈发紧实。
他的唇仿若带着某种探索的意味,沿着她的颈侧线条,一寸一寸地缓缓向上游移。
沈稚乔心急如焚,想抬脚,来一个飞踢。
可无奈钟离锦的身子紧紧地贴合着她,两人之间几乎毫无缝隙。
她的腿就这么被死死地压制着。
“沈大人,”钟离锦的声音在她耳畔低沉地响起,带着一丝警告意味,“你若是聪明点,乖乖地莫要再乱动,本王还能管住自己。
但若你依旧这般不老实,那便休怪本王不再留情面,要采取些强制手段了。”
此刻,晋王府的屋顶之上,一个身影正窥探着下方庭院中的动静。
北渊心想,这沈大人己经进了晋王的正房好一会儿了,怎么还不出来呢!
他也听过坊间传言,说晋王对女色颇为淡薄,毫无兴致。
沈大人长得这么好看,该不会在那屋内遭遇了晋王的“特殊照顾”了吧?!
北渊想想都替沈大人疼。
念及此处,他心内不禁涌起一股冲动:要不要跳下院子,闯入屋内,来个英雄救美呢?